“哎呀,娘娘,千万别这么说,我也想要个女儿呢!”姜暖苦了脸,“这两个小子可闹得我够了。”
“你认不认芳菲做义女?你不认我可认了。”岑云初问她。
姜暖摇头:“我要芳菲做我的儿媳妇,不认义女。”
“这我就不和你争了,”岑云初笑,“早年你就说下的。”
正说着霍枣儿从外头进来了,噔噔噔跑到他娘跟前,伸着手要抱芳菲。
“瞧见没,最多一刻钟,就得屁颠屁颠的追过来。”姜暖摇摇头,“平时都不怎么爱搭理我。”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像霍公爷了。”岑云初说,“外热内冷,我倒觉得蛮好。”
又转向徐春君:“你们家郑大人快要进京了吧?”
“还没收着信。”徐春君说,“不过听说朝廷的钦差已经去往陈州了。”
淮阳王被抓,他的家眷自然都要被押解入京。
郑无疾作为陈州知州,且是淮阳王案的主要经办人。
圣上命他尽快将一干案犯押解入京,同时还要协同查案。
“那就快了,半个月二十天的就差不多。”岑云初说,“你们不日也要团聚了。”
“郑姐夫必然归心似箭,”姜暖说,“一定会日夜兼程赶回来的。”
徐春君脸一红,岑云初笑而不语。
姜暖瞪大眼睛道:“这有什么可害羞的,我家公爷从外头赶回来也是如此。既是想我,也是想孩子。”
“我们阿暖的直率真真是好的。”岑云初笑着点头。
白福带着几个宫女进来,捧进好几盘进贡的新鲜果品。
“娘娘,这是圣上特意命人送来的。还说委屈娘娘先在这儿住上几个月,等过了年再迁宫。”白福笑眯眯地说。
徐春君和姜暖相视一笑,明摆着岑云初是要封后的,到时候就得搬到正宫里去。
不过一来淮阳王的案子还没定案,二来,那边的宫殿估计是要重修。
“你们既然来了,就在宫里多住些日子。春君去了这一年多,咱们总算又能重聚了。”岑云初笑着说,“更何况如今这宫里,再也没有人为难你们。自然是怎么随意怎么来。”
“我和徐姐姐也是跑到这儿来躲清净的。”姜暖说,“否则只怕要推不开门了。”
“是啊,淮阳王一案牵扯甚广,没个三年五年完不了。你们还记得前朝的雍王案吧?前后历时有十年。”岑云初说。
姜暖当然是不知道这个的,徐春君却清楚。
淮阳王是三朝重臣,关系盘根错节。
对于主犯的审理或许个月能有结果,但被牵连的人却不知道最终会挖出多少。
官场的血雨腥风,徐春君是见识过的。
尽管她那个时候还很小,但记忆却很深刻。
她祖父当年主持变法,变法失败后,被革职流放。
参与变法的人,几乎无一幸免。
但当今圣上却很认同当年的变法,徐春君隐约感觉到,这场风波稍微平息之后,她大伯等人应该还会被委以重任。
所以说?海沉浮,实在有些令人捉摸不定。
无疾归
徐春君在宫里住了小半个月,郑无疾就回京了。
和她们之前预计的差不多。
郑无疾把淮阳王府中的一干人全部登记造册押往京城,同时将淮阳府邸查抄了个干净。
光是清点那些田产财务,就足足用了三天三夜。
这还不包括淮阳王在京中的财产。
吴先生的笔都写秃了三支,这还不是他一个人在记账。
郑无疾算了笔账,如果把淮阳王的这些家产折合成银子发给陈州百姓。
每人能得三十两。
淮阳王府被查抄的时候,当地的百姓连唱了三天大戏。
当地的官员抖衣而战,那七个知县全部成了戴罪之身。
不少富商企图跑路,都被郑无疾给扣住了。
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些你点子也不能放过。
这些年他们背靠着淮阳王这棵大树,作威作福,搜刮民脂民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