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笑。张驾驶员也“嘿嘿嘿嘿”。
吉普车载着男人们往营部去了。
张驾驶员没看岔,他刚才看到的就是林夕夕。
林夕夕再次探出头来,那辆绿色吉普车带着尘烟已经走远了。好悬,刚才差点被舅舅看到。
她望着车子远去。咬了咬唇。
虽然住的很近,也没什么机会见到严磊,可怎么跟他发展感情啊。
又想到刚才看到的,几个男人一样都穿着绿军装,可严磊的个子最高,年纪最轻,样子最帅。
他才二十几岁,就跟这些中年男人一样能坐小车了。以林夕夕重活一世的眼光来看,当然明白几个男人中谁是更有前途的。后来也证明了这一点。
可恨她当年年少无知,这么好一段姻缘摆在眼前,她却嫌弃人家年纪大是二婚头。
年轻时候真傻啊,追求什么爱情不爱情的,到老了不都一样是油腻糟男人。钱没挣两个,回家还躺尸一样,什么活儿都不干。
人家严磊老了,出入有专车,身边有警卫,那是什么派头!
想到上辈子她连过来跟严磊相亲都不乐意,人家严磊二婚不知道娶了个什么人,不知道这官太太的位子让哪个女人替她坐了去,林夕夕的眼睛都红了。
要怎么才能解决掉那个该死却未死,不知道是不是也重生了的乔薇薇呢?
林夕夕匆忙回到赵团长家里,杨大姐正揪着英子在问:“你姐呢?”
才问完,就看见林夕夕从外面回来了。杨大姐问:“你上哪去了?”
林夕夕很镇定,笑嘻嘻地说:“我去瞧吉普车去了。”
她过去亲热地挽住杨大姐:“妗子,我看那司机挺年轻的啊,我舅他们上下班都是那个司机接送吗?他姓什么来着?”
“张。”杨大姐说,“人家小张啊,可有出息呢,会开车。这以后不管是在部队提干还是转业走,都有饭碗。”
“我看那车一车接好几个人,不是我舅一个人用?”
“当然了,师级干部才有专车。你舅啊,还不知道有没有坐上专车的那一天呢。”杨大姐砸吧嘴。
谁不想过好日子呢,谁都想往高处走的。
林夕夕目光闪烁,问:“那我舅要是想去省城怎么去?能用公家的车吗?”
“能倒是能。给人小张准备包烟就行。”杨大姐嘱咐她,“但是别声张。用就用了,别到处瞎嚷嚷就是了。”
顿了顿,她又找补:“大家都这样。不是光你舅。这车嘛本来就是给大家服务的。”
林夕夕笑说:“俺懂。”
她钻进了厨房,去给表弟妹们盛粥。
早晚会有好几辆车,也可能是一辆车跑不止一趟,接送干部们。但每个司机接送的人是固定的,这意味着,严磊之前去省城接乔薇薇回来,坐的应该就是小张的车。
小张,或许知道些什么。
他要是能证明乔薇薇这个破鞋是跟人私奔就最好了,想办法把这个事嚷嚷出去。要是大家都知道乔薇薇给严磊戴了绿帽子,男人怎么能容忍这种事。
肯定要离婚的。
当年,她跟着知青丈夫回城,不过是对邻居笑了笑,随口聊个天,就被婆婆指着鼻子骂破鞋,还被男人甩了一耳光,叫她在城里安分些。
她不信男人能忍这种事。
乔薇觉得自己理解为什么后世没有“例假”这个假了。
是因为技术的进步!因为卫生巾的出现, 使女性方便了很多,在生理期也可以正常的工作学习。
而现在,谁要是跟她说用着这种粉红色刀纸也可以正常干活, 她要把姨妈血糊到对方脸上去。
这一天除了早上和中午两次带着严湘去大院食堂之外,她哪也没去,什么也没干。
这可是量最多的第二天。
不敢往床上躺, 别说弄脏被褥,就是弄脏了那个专门在生理期用的小褥子都是个麻烦事。她看过了, 那小褥子是缝合的。也就是说如果弄脏了要洗的话, 得拆线洗。晾干了再缝合。
乔薇两辈子摸过针的次数不超过一个巴掌。基本上都是手上不小心扎了木刺, 用来挑刺的。
她可是连线都穿不进去的。
家里也没有沙发这种东西。
她相信大城市里一定有,问题是这里只是小镇。沙发那么洋气的家具如果军属家里都没有的话,估计整个小镇都找不出来了。
堂屋里摆的是八仙桌和条案。正面的墙上挂的是伟人像。
家里没有能让人瘫着的地方
严磊昨天答应她给她弄个大号的竹椅。希望他能早点弄来。要不然这个房子里根本没有什么能称得上特别舒服的地方。
就连睡觉的床,因为是火炕, 也硬硬的。
原主对生活中那么多的事情都感到不满意, 却唯独没有抱怨硬硬的火炕。乔薇琢磨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因为就连原主也没有睡过席梦思床垫, 所以这种硬度对她来说也都是正常的。
就只有乔薇这种穿越人士才会觉得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