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磊笑得温柔极了,称赞她:“同志,你真是人美心善,铁路单位就应该多一些像你这样的年轻同志,又有朝气,又负责任。”
小姑娘被夸得脸都红了:“您过奖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为人民服务。”
小姑娘带他去补卧具。
严磊给乔薇飞个眼儿,跟着去了。
乔薇:“……”
乔薇开眼了。
所以世上根本不存在帅而不自知的男人和美而不自知的女人!
她家老干部平时对年轻姑娘看都不看一眼,不是没有生理本能,是人家高度自律!
平时从不撩拨小姑娘,不是没有撩拨的技术,是人家不需要做这种“不要脸”的事。
现在为了老婆儿子,脸算什么,不就是对小姑娘笑笑说几句好听的话嘛。
严团长没有做不来的事!
这时候火车停靠的时间长,足够严团长一通折腾,给孩子也铺了一个床。
严湘太开心了:“我也有床了!”
严磊对乔薇千叮咛万嘱咐了各种注意事项,才下了车。
还一直在站台上,从窗户外头眼巴巴地看着里面,活像一尊望妻石。
从没见过严团长这样,乔薇好笑死了,强忍住,一脸严肃:“知道了,别担心,回去吧,回去吧。”
严磊当然不肯走,在火车开动前,他最后给乔薇的交待是:“记住,家里谁也不能给你气受。我娘也不行。”
严磊毕竟是农村长大的,见多了婆婆磋磨儿媳。
明明是慈眉善目的老大娘,对谁谁都好,明明是最最心善的人,见不得别人受一点苦的大好人,唯独对自己的儿媳妇恶得像鬼。
严磊作为男人无法理解,但承认这个事实。
乔薇这趟回去是替他尽孝去了。
谁他妈也不能给他媳妇气受!
严团长血里来火里去才有了今天的身家地位,从来不是任人磋磨的主,更不是没主意的软蛋。
他扒着车窗跟她说:“你不是胆小任人欺负的,有事该吵你尽管吵。只论对错,不论身份。”
乔薇握着他的手,能感受到他的力量。
“我又不是赴刑场,我是去你家。”她微微一笑,“x斗会我都不带怕的。你别担心。”
严磊把她的手握了又握,车开动了,他才放开手,目送着绿皮火车渐渐远去。
“妈妈,你别怕。”严湘严肃地向乔薇宣告,“爸爸不在,我会保护你的。”
乔薇笑得眼睛弯弯:“好呀。”
火车桄榔桄榔地提速了。
到了吃饭时间,乔薇说:“走,咱们去餐车吃饭去。”
杨大姐的思想是出门自带食物,跟后世旅游带泡面差不多的想法。但乔薇是会享受生活的人,严湘第一次坐火车,也该去见识一下餐车。
杨大姐给烙的馅饼乔薇决定留着吃夜宵,正餐先去餐车吃。
火车上竟然还有专门车厢叫作餐车,严湘:“哇~”
火车上的餐车几乎相当于国营饭店了。
乔薇和严湘美美地吃了一顿。果然像乔薇想的那样,在这个环境里,小朋友很难入睡。两个人就一直说话,说着说着又饿了,吃了杨大姐给烙的肉饼,饱饱的才睡着了。
第二天,乔薇起床后把自己和严湘都收拾利落,火车到了。
睡了一晚上,精神抖擞地下车,在很多坐了一夜硬座的满脸疲惫的旅客中,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严庄支书用胳膊肘鼓捣严家老大:“是她不?是她不?”
支书记得以前见过磊子媳妇,而且觉得自己也没老到记不住人模样,可他就是不能确认这个带小孩的女同志是不是磊子媳妇。
严磊大哥叫作严柱。
严柱跟支书一样感到困惑。
这个白衬衫绿军裤,双目明亮,又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女同志是磊子那个成天到晚挂着个脸子的媳妇吗?
总觉得有点像……
又很不像……
可是,人都散光了,也没有别的独自带着孩子的女同志了呀。
就在这时候,那个女同志忽然看见了他们,竟然径直走过来了。
“大哥?”她笑盈盈地跟严柱打招呼,又转向支书,“二叔是吧?您还记得我吗?前几年见过的,我是严磊的爱人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