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屏镇的人都?说赵月不能?生育,不能?生育的原因是否就是大学时的那次伤害?
隋星越想越感到?胆战心惊,她?并未将自己?带入赵月,却共情到?了很多不像她一样有自保能力的女性,如果?她?们在大好的年华被侵犯,一双不能?反抗的大手死死捂住她们的嘴,周围是铺天盖地的谩骂,那她们应该怎么办呢?
不久,隋星不得不将自己从这样近乎绝望的假设中拉出来,时间不等人,她?还必须去突破农业学院这道“关卡”。
农业学院的值班老师比新闻学院更要难缠一些,他们都?是男人,古板沉默,问什么都?是“不知道”“不清楚”。而隋星目前确实没有强制他们配合的条件。
农业学院张贴着不少讲座信息,还有?知名专家。隋星烦闷地看着那些海报,忽然视线停在一个名叫具宁的教授身上。此人穿着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看上去从容优雅。海报上写着他详细的个人信息,大约为了吸引学生,更是对他是从本校保送到f国某名校的经历大书特书,其中包括他大四就参与了该校的合作项目。
隋星翻出笔记本,核对时间,发现具宁和梁澜军同年同专业,而梁澜军大三时竞争的就是f国的某个研究资格。
凶喜(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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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业学院或许不止一个名额, 梁澜军打的也不一定是这位具宁,但他们很可能是竞争对?手。
隋星登入农业学院的网站,搜索具宁, 得到了更多关于他的信息。他学成回国后一度在灰涌大?学任教, 后来调到灰涌科学院,专门搞研究, 近年来也多次返回农业学院,开讲座回馈母校。
隋星在网站上抄下他的工作电话, 拨过去,接听的是助理。助理误以为隋星是哪个研究室的同行, 说具宁教授这几天休假, 春节后再联系。
隋星等不到春节后了,直接赶到灰涌科学院。很巧,科学院正在举办新年文艺表演, 具宁晚些时候就会到场。
天色渐晚, 灰涌科学院的礼堂前渐渐热闹起来, 隋星站在人群中向一辆辆停下的车张望,像新?来的研究员。忽然, 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穿着大?衣,正在一边走一边和年轻研究员说话的男人身?上。男人面带笑容,长相在同龄人中算得上出众, 对?年轻研究员的问题, 他显得很不厌其烦。
隋星上前, 听见研究员说:“谢谢具教授, 我一下全明?白了!”
男人点点头, 与研究员分开,刚要大步向礼堂门口走去, 隋星就出现?在他面前,“具教授。”
具宁诧异一瞬,打量着隋星,“你是?”
隋星拿出证件,“有点事想向你了解。”
具宁神?色一变,礼堂外人来人往,好在隋星只是亮了亮证件便收回去,旁边的人没有看到。具宁左右看看,下意识走向一旁人少的角落,隋星跟过去。
“我不记得我有什么?能让警察找上门的事。”具宁在短暂的惊讶后恢复从容,“我只是一个在科学院上班的研究员。”
隋星说:“这事说来和具教授你无关,我们是想了解你的一位同学。”
“同学?”具宁抬手看了看手表,“你看,我这赶着去礼堂,能不能等一会儿再说。”
隋星抬手拦住他,“教授,你在大?三时,拿到了去f国参与一个项目的机会,是吗?”
具宁眼神再次紧绷,蹙眉盯着隋星。
“你在那?个项目中贡献不小,很受对?方教授的赏识,后来便得以留在f国继续学习。”隋星说:“而在毕业后,你选择回国。”
具宁说:“是这片土地养育了我,人不能忘本。”
隋星点点头,“恰好,我调查的这位学生,当年也有去f国的机会。他叫梁澜军,具教授,你认识吗?”
具宁的脸上出现一种近乎撕裂的神?情——他的面皮还僵着没动,但底下的肌肉正在疯狂跳动。
“梁……梁澜军……”重复这个名字时,他的发音略显古怪,就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说出过这三个字,说出它们让他感到恐惧。
“对?,梁澜军。”隋星见具宁不对?劲,偏过头说:“具教授?具教授?”
具宁猛然回神?,捏了捏眉心,“他,犯什么事了吗?”
隋星说:“这倒未必,只是我们在调查途中得知,他被你们的母校开除,原因?是争夺出国科研名额时,发生了一起殴打同学的事件。算算时间?,你参与的那?个项目,似乎就是他想要争取的项目。所以想来问问你,知道那次殴打事件吗?”
具宁唇角几番抖动,“这种事你们应该去问校方。”
隋星说:“去过了,不过老师们了解的总归没有学生了解的详细。具教授,你怎么?看梁澜军为了名额殴打同窗的事?”
具宁不与隋星对?视,“我和他不熟,这么?多年了,我不想随便去评论一个被退学的同窗。”
隋星点头表示理解,“你们那个项目的名额有几个?”
具宁不答。
隋星挑眉,“如?果只有一个的话,具教授,你该不会就是与他起冲突的学生?”
具宁变得很不耐烦,“我没有时间?来应付你的问题。梁澜军有问题你去查他!”
隋星退后一步,挡住具宁的去路,“那?好,我说得更明白一点。被梁澜军打的是你吗?”
具宁停在原地,眼中隐约浮现出恐惧。
这时,领导模样的人远远喊道?:“小具,你怎么?在那?儿?”
具宁低声对?隋星道:“晚会完了我再跟你解释!”说完,他立即换上笑容,“周院,抱歉,我……”
隋星看着具宁的背影,深深往肺里灌了一口冷空气?。
“恐惧?为什么?是恐惧?”海姝听隋星说完经过,满心疑问,“如?果具宁就是被梁澜军殴打的学生,时隔多年,警察上门问到这件事,还多少有点纠缠,我应该是满面怒火,而不是恐惧。”
隋星正坐在街头吃牛杂面,老板搭了个挡风帐篷,但寒风仍旧不要命地灌进来,裹挟着马路上汽车的呼啸。
“我也觉得这一点特别奇怪。”隋星说:“院方没有透露被打的是哪个学生,但我查到名额一共就两个,具宁如?果不是被打的那?个,他直接回答不就完了?他很可能就是,而且……”
海姝说:“而且当年的事不是那么简单。”
隋星边吃边说:“但你说到底有什么?蹊跷呢?具宁的反应有点像他这个名额拿得不是那?么?正,梁澜军打人是冲动,但为什么打的不是另一个?梁澜军觉得那名额一定是自己的,最后却被顶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