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必要的手续後,盼和酷拉皮卡登上海神号。距离启航还有半小时,甲板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貌似都是为了猎人试验而来。
酷拉皮卡默不作声,虚揽着盼的肩,让她走在靠海的那侧。
盼扫视周围,个个都是面貌凶狠的壮汉,与他们这对小年轻形成了鲜明对b,尤其是她自己,作为全场唯一的nvx实在太格格不入了。
最终两人挑了个堆满杂物的位置,盼紧绷的神经终於得以释放,再加上整个下午的奔波,眼皮逐渐沉重。
「睡一下吧,你昨晚也没睡好。」酷拉皮卡拿出新买的书,表示自己会打发时间,盼没有理由拒绝,乔了个舒适的姿势後呼x1渐沉。
不起眼的角落里,读书的少年肩上靠着熟睡的少nv,与嘈杂的海神号犹如两个世界。
当盼再次睁眼时,港口已经替换成碧蓝大海,以及争吵的人群。
「——扔他下去。」
她才听清几个字,眼前紧接就是被抛进海里的大汉,水手还「贴心」地附上救生圈。
「上了船就得听船长的指示。」说话的是留着小胡子、鼻头红红的老人,他扫过在场每个人,厉声道:「否则,就像那个人一样,明白没有?」
在船长这一系列的c作下,现场仅剩下浪拍打船面的声音。
围观的众人散去,盼举目四望,睡了一觉後,船客貌似增加不少,甚至连那个偷鱼大叔都在场。
参加考试的还真是什麽人都有。
盼撇撇嘴,才这麽想着,一抹绿se猝然晃过,定神看去,果真是在岛上见过数次的男孩。
屡屡的缘分让盼感到神奇,她瞟了眼闭目养神的酷拉皮卡,目光锁定回那个存在感强烈的孩子。
男孩盘腿坐在栏杆上,全神贯注盯着飘扬的鱼线,没多久,他钓上了一条大鱼,看着那几乎与他差不多大的鱼,盼不禁连连惊叹。
除了盼心里的肯定,男孩还得到红鼻子船长的赞赏。
一高一矮的两人聊得很是愉快,不稳定的风声将对话内容裁得七零八落,正当盼考虑要不要凑近听清时,男孩忽然放下手上的鱼,凝重地眺向海面。
风恰巧在此时变缓了,男孩的声音也变得清晰。
「暴风雨要来了。」男孩没来由地说着,得来旁人的质疑後,又补充道:「吹来的风变得微温,还有很重的盐味……而且,海鸥也叫我们要小心。」
盼对男孩的话感到好奇,只是从头到尾都不在谈话中的她并不想贸然cha话。
「海鸥?哈哈,你懂鸟语吗?」
恰逢其时的发问响起,盼感激的眼神才刚投去就收回了,替她发问的竟是偷鱼大叔。
「嗯,稍微懂一些!」男孩话音刚落,盘旋的海鸥像是在回应般地发出叫声。
盼大概明白自己为何会被男孩x1引了。
钓鱼达人、气象雷达,还能跟动物g0u通,盼觉得这个绿衣男孩跟d.猎人特别像。
船长跟男孩似乎又说了些什麽,海风再次模糊谈话,盼只知道在他们聊完後,船长便命令水手收帆。
浩浩荡荡的水手们有条不紊的工作,溘然间,一个大木桶从天而降,不偏不移地套住偷鱼大叔的脑袋,滑稽的画面令盼忍俊不禁。
谁知她刚嗤笑出声,桶子随之解t,散落的木片直往她和酷拉皮卡飞来。
盼当即避开,不等她提醒,酷拉皮卡维持着休憩的姿势,连眼都没睁开,俐落躲过所有袭来的物件。
酷拉皮卡的实力她一直是清楚的,但眼前的画面还是让她忍不住惊呼。
帅气、优雅,还有离谱。
约两小时後,狂风骤起,乌云密布,落下的细雨有扩大的倾向。
盼和酷拉皮卡正想避雨,突来的异样止住了他们的脚步,回身看去,桅杆的顶端被诡谲的紫光侵占。
「是圣艾尔摩之火。」船长眼瞧异象,吐出那个盼曾读过的名词。
「圣艾尔摩之火?」男孩问。
一听此话,酷拉皮卡跨出步伐,径直穿过人群,最後停在男孩旁边,对方略略瞪大眼,惊讶地盯着这位陡然出现的金发少年。
「这是一种名为电晕放电的现象,由於电位差超越击穿电压,使得空气成为导t,从而在导电的过程中发出冷光。」酷拉皮卡自顾自地解说起来。
一下对小孩子说这麽多专有名词,人家听得懂才怪呢。
盼暗暗吐槽,哭笑不得地看着「小老师」的背影,男孩也不出意外的一脸困惑。
「哇哦——」
人群里传来突兀的讪笑,循声望去,是那位偷鱼大叔。
「你的解释还真是详细呢,真是谢罗!」
闻言,酷拉皮卡颦起了眉,连带盼的唇角微搐。
「简而言之,风雨中的物t,尤其是高处,容易受空气中静电子的影响而发光。」盼没好气地说着,两步做一步来到酷拉皮卡身边:「大叔的理解力显然不适合详细的解释。」
「你这小鬼,叫谁大叔——!」
盼忽视大叔气红的脸,反手给酷拉皮卡一个胜利的手势,後者无奈一笑,扣着她的手腕换位,将她彻底隔绝在大叔的视野外。
目睹全程的船长若有所思,话锋一转:「自古就有传说,看见圣艾尔摩之火的人都会成为不归人。」
「那不是很有趣吗?」本在气头上的偷鱼大叔,转而露出一抹奇怪的笑。
「……会有巨大的风暴。」船长仰向天边的乌云,众人随着他的视线而去。
雨势渐大,酷拉皮卡和盼回到船舱,在他的建议下两人各挂了张吊床。
事实证明酷拉皮卡是正确的,船身被汹涌的海浪推得左倾右斜,大群壮汉跌得东倒西歪,又被滑动的杂物砸得鼻青脸肿。
相b之下,躺在吊床上的盼很是惬意,像在荡秋千般,玩得还挺开心。
风雨持续了数小时才稍作平静。
舱门被缓缓推开,走廊的灯光照亮舱内的一片狼藉,坐在吊床上的盼投以目光,进来的人是绿衣男孩。
她看了看那身乾燥的衣服,不难推测出暴雨时他人在何处。
有趣的是,走廊不仅狭窄,杂物绝不b舱内少,可男孩神se泰然,非但没晕倒在地,还主动照顾其他晕船的人。
种种的观察结果都指向男孩的特别,与酷拉皮卡一起旅行的几年里,他们去过很多地方,却从未遇过这样的人。
盼沉y良久,从随行包里翻出白se药包,紧接着跳下床,一路走到男孩身後。
「那个……。」盼主动搭话,鼓足勇气才将药包递上去:「这个,磨成粉的话会b较好入口。」
男孩回眸相望,带着稚气的笑颜道谢,接过药包的他没有多作检查,将药粉喂给面前脸se苍白的男人。
「你就不怕我给你毒药吗?」盼蹲下身,这话吓得男人想吐掉嘴里的药。
男孩边说着不可以浪费,边摀住男人的嘴,转头笑着解释:「姐姐给的药包和我的药草味道是一样的。」
盼不禁纳闷,据她所知,这种药草理应是没有任何气味的。
「而且我觉得姐姐不是坏人,我相信姐姐!」男孩又说,语气真诚无b。
盼眨巴几下眼,0了0後脑勺。
「这帮没用的东西竟然还想成为猎人。」伴随嘶哑的嗓音,门下的光g勒出一道高大的影子。
船长失望地环顾昏迷的考生们,在见到盼等人时表情转变成一种兴致。
「你们四个,叫什麽名字?」他问。
四个?
盼带着疑惑回望,发现除了酷拉皮卡、她、男孩外,清醒的人还有偷鱼大叔。
偷鱼大叔阖起ren杂志,倏地起身,神se极为不悦:「哈?想知道我们的名字?」
对此,船长只是淡定地给予肯定的答覆。
「我叫小杰!」第一个回答问题是绿衣男孩。
「我叫酷拉皮卡。」原先还躺在吊床上的酷拉皮卡亦坐起了身。
「我叫盼。」盼紧随其後。
「我、我叫雷欧力……。」眼看在场的人都回答,偷鱼大叔才不太情愿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小杰、酷拉皮卡、盼和雷欧力是吗?」船长复述一遍,道出下个问题:「你们为什麽想成为猎人?」
这个问题让盼心头一颤,犹豫地给酷拉皮卡抛了个眼se,对方回以一个摇头。
「为什麽要告诉你啊?你又不是考官,在那边问什麽问?」本就不大情愿的雷欧力,现在就差把「我超不爽」几个大字写在脸上。
「不要管别的,快回答。」
「什麽——」
「我是因为爸爸在做这个工作,所以想知道这是怎样的工作!」小杰打断雷欧力的质问,再次成为第一个回答的人。
「等等!谁让你回答的,这麽没有团队jg神!」雷欧力低声斥着,语气缓和了点。
「只是说出理由,有什麽关系嘛!」小杰不解地反驳。
「真是缺根筋的家伙,反正我才不会说!」雷欧力叉起腰,用力别过脸:「我不想做的事,宁可g架也不g!」
「我深有同感,雷欧力。」酷拉皮卡出言附和。
盼与轻跃而下的酷拉皮卡撞上视线,短暂对视後,後者没多作停留,率先将目光移向船长。
「喂,你年纪b我小吧?」雷欧力脸se愈发难看,板起脸将声量提高几分:「称呼我的时候怎麽不用敬语啊?」
盼瞅着那飞溅的唾沫,不自觉地往後挪了几步,拉开距离。
「随便撒谎蒙混过去是很简单。」酷拉皮卡笔直向前,最後停在盼的身侧:「但我认为,伪证和贪婪同为人类最无耻的行为。」
「你有没有在听?快改叫我雷欧力先生!」
酷拉皮卡没有理会雷欧力,兀自说下去:「况且……我的理由涉及个人ygsi。因此,恕我无法对此做出任何回答。」
「快叫我雷、欧、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