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泛红的耳朵,却透露了一些真实的信息。
连和一男的共处一室看床戏都不会尴尬到耳朵红的人,玩个套居然红了。
还挺稀奇。
但她面子薄,沉野也就很配合没有戳穿,想着她说渴,沉野从一旁拿了瓶矿泉水,顺手拧开瓶盖才递给她。
“谢谢。”舒杳猛地喝了几口,一边把盖子旋上,一边问,“没有其他被子了吗?”
“没了。”沉野平躺着,双手垫在脑袋下,双眸紧闭、嗓音倦懒。
“但你这样睡地板,容易着凉……”
床上窸窸窣窣,沉野不知道她在干嘛,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瞟到她右手撑着床,费力往后挪,而后把被子掀开一角。
“要不,你上来睡吧?”
漆黑的房间内, 窗帘没有彻底合上,不大不小的缝隙里泄进一道皎洁的月光。
心里紧拉着一根弦,窗外偶尔有跑车经过, 疾驰的声音, 就像把弦上的箭“咻”一声带走了。
嘈杂过后,是加倍的寂静。
熟悉的淡淡白桃香传入鼻端,来自他身上, 舒杳莫名其妙地想, 他好像用了她新买的沐浴乳。
她平躺着, 右手食指抠了抠床单。
“你……睡着了吗?”
可能是由于困了, 亦或许是太过安静, 沉野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低沉一些,带着几分逗弄。
“你猜?”
“……”舒杳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也睡不着?”
“头一回跟女的睡在一张床上,能不紧张么。”
舒杳刚想说, 看不出来你是个这么纯情的人, 就听到沉野又慢悠悠补了一句:
“万一她趁我睡着了图谋不轨怎么办。”
舒杳一噎, 很淡定地回答:“那你放心吧, 她现在处于一种酒后的贤者状态,对男人提不起兴趣。”
沉野侧过身,和她隔着大概三四十厘米的距离:“那来玩个游戏吧。”
舒杳:“什么游戏?”
被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借助隐约的月光, 舒杳看到他好像举起了手。
“猜拳, 输了的回答真心话。”
“行。”舒杳同样举起了左手。
“剪刀石头布。”沉野说, “你出什么?”
舒杳诚实地说:“剪刀。”
“我出石头, 那我赢了。”
?舒杳被震撼了。
她想问问,你们有钱人缺这点电费吗?又想起他之前高情商地告诉她, 财富是需要积累的。
低情商一点来说,大概就是靠抠。
她就不问了。
但依旧不服:“哪有这样的,我都看不清你出了什么。”
沉野幼稚地跟她保证:“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行,那你问。”舒杳放弃挣扎,放下手,一副任其宰割的样子。
她能感觉到,沉野的目光很直白地落在她脸上,他问了一个,让舒杳觉得有些意外的问题。
“七年前在巷子口,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氛围好像突然冷了下来,舒杳脸上的笑消失了。
沉野看似不在意地说:“你要不想说——”
“没有。”舒杳打断了他的话。
沉野又平躺了回去,一条腿撑着,膝盖将被子高高拱起。
他突然拿起了手机,摆弄了几秒后,手机里突然传出一句歌声:“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小小的动作伤害还那么大……”
“……”
挺好听一歌,此刻听来,却觉得有点搞笑。
舒杳知道他不信,也知道他在指什么:“我当时退了一步……”
“是两步。”沉野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