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雷雨天的时候。
洛城每年这个时节雷雨都很频繁,今年更是十年难遇的降雨量最多的一年,雷暴天气如今已经持续了一个月之久了。
那场急性肠胃炎后陈穆似乎就出现了雷雨天胃疼的毛病,经常半夜大摇大摆地摸进林殊止房间喊胃疼。
陈穆怕黑。
陈穆怕打雷。
陈穆还胃疼。
最重要的是陈穆胃疼还是林殊止一手造成的。
……
林殊止没法将人赶走。
但他将陈穆留下却苦了自己。客房的床并不大,宽一米五的床容纳两个成年男人有点勉强。
陈穆有时睡觉也不老实,有次林殊止做梦梦到胸口碎大石,结果一睁眼是半个陈穆压在了他身上,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不想与陈穆睡觉时贴得太近,便约定雷雨天时到陈穆的主卧去。
到了陈穆的房间他也并不睡床,而是睡在飘窗之上。
陈穆有些不开心,问他为什么不能和自己一起睡觉。
林殊止实话实说:“每个人之间都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
“可是我们结婚了的。”陈穆反驳他,依旧是以他们结婚了为由。
“……”
林殊止不想与什么也记不得的陈穆就着结婚离婚这个话题进行探讨,因为即便他说了也没有用,他能说服得了一次,陈穆还会问第二次第三次第无数次,陈穆不会懂的。
除此以外陈穆好像还学会了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雷雨天同房不同床约定得好好的,却会在半夜时偷偷将林殊止搬到床上去,等到快天亮时又给人放回飘窗。
林殊止浅眠,每次都几乎是身体悬空的下一秒就能醒来中止陈穆的下一步动作。
即便被阻止多次陈穆也乐此不疲,直到有一次林殊止纵容了他的这种行为。
那几天林殊止正好接了个工作,离开公寓好几天,回来的那天正好碰上雷暴天气。
飞机晚点了好几个小时,好在林殊止还是顺利回到洛城了。
结果回到后不久那该死的天气又有所反复,落了地就开始狂风骤雨,林殊止到达公寓时身上都湿了大半。
他赶着进浴室冲洗,从浴室里出来时已经看见陈穆从客房抱出他的枕头站在门口看他,眼神中的期待满到都快要溢出来。
“走吧。”他径直掉了个头,率先进了陈穆的房间。
舟车劳顿,林殊止很快睡着了,他睡得比平时沉许多,因此在陈穆将他转移到床上时才有所感觉,但实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与粘了胶水没什么区别,便暗自下决心只此一次。
主观上愿意和陈穆睡在一起的第一天夜里林殊止就做了梦。
“哥哥。”小号的林殊止蹲在一个大门外,脸埋在腿间,声音有些软糯道。
门外两侧的花圃里种了一排三角梅,三角梅只有很淡的香味,但颜色鲜艳,花草周围总容易吸引小虫子。
小林殊止正在与大蜜蜂作斗争。
大号林殊止已经习以为常,又是很久远的记忆闯进了梦里。
“你是乞丐?”远处走来的男孩顶着张小号陈穆的脸,很认真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