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一夜没睡,但鱼年还挂着水,为防自己睡着,他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支着下巴垂眸边翻手机边看点滴。
鱼年全身的感觉回笼,手背上的伤就鲜明起来,疼得很是厉害。
“哥哥……”一出声声音都是哑的,嗓子也很不舒服。
怎么就病了?
鱼年有些纳闷。
沈玉听到鱼年的声音就放下手机,起身倒了一杯温水,插上一根吸管,一手扶起鱼年喂他喝水。
“伤口感染了,我让人把你们的道具全都换新的了。”
“哥哥对不——”
“早点好起来,小鱼。”沈玉阻止鱼年说“对不起”,他并不想听这个。
“嗯,我一定会的。”鱼年重新躺下,看着沈玉说。
沈玉伸手抚摸着鱼年的额头,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低沉却温柔:“还能睡吗?”
“不睡了。”鱼年摇摇头。
“是不是很难受?”沈玉又问。
“还好。”
“饿不饿,我煮了粥,要不要吃一点?”
“嗯。”
沈玉去盛了粥,再次扶起鱼年,在他身后垫了一个厚厚的靠垫,而后喂他吃粥。
“你告诉我说你师父训练你们的腿功和腰功都能把握好分寸,调节到受伤的临界点附近,这样既保持了高效的功夫训练,又避免伤病,所以你和你的师兄们从小基本功都练得十分扎实,虽然他们后来疏于练功,但在岛上的日子没少训练,身体柔软度和平衡度都保持得非常不错,再经过这一年的时间,很容易就练了回来,不过我现在有点怀疑是不是因为你们的功夫都太过扎实了,所以排练的时候还能走神,以至于你的手能被枪头擦得那么严重?”
沈玉这话说来慢条斯理的,语气里没什么脾气,也不是在质问,甚至说到最后还调侃了一把,鱼年自知理亏,他一手受伤,一手打着点滴,两只手都动弹不得,乖乖吃着刚被喂进嘴里的一勺粥,就剩下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瞅着沈玉,那里面有着心虚也有着讨好,还有心疼和愧疚。
咽下口中的粥,正要说话,沈玉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又喂了一口。
鱼年只好继续吃。
“我回来的时候你的手还在被子里,我不知道你受伤了。”沈玉又说,他依旧没有责怪,语气依旧平静,也没看鱼年的眼睛,只垂眸专心舀粥,然后喂给鱼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