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晔:“……”
他手指点了点桌面,声线很冷淡,“坐下。”
嗯?女人左看右看,可是这书房里并没有第二把椅子啊。
沈时晔勾起一侧唇,似笑非笑,“看什么?坐我这里。”
女人似乎惊呆了,瞳孔瞪得比见了狮子的猫还要大。她定了定神,又拿捏起那把妩媚的声线,“先生,这不好吧——你女朋友知道会生气的,我害怕。”
她被一把揽住腰,抱到了男人腿上。
男人气定神闲按住她后背,“不怕,我女朋友在伦敦,她知道不了。”
“那也不行的。”
“怎么不行?”
“我才十七岁,未动也不动,双手环抱在胸前,“帝国理工的tiothy,因为未经许可拿走学生的数据发了文章,被大学直接开除。您和他是老朋友,他难道没有提醒过你,有的学生就像又臭又硬的石头,是绝不能招惹的?”
“凭你?”莫里哀耷下松弛的眼皮,“上个月,我和nie碰了面,他说今后不再过问你的事。eve,请告诉我,现在的你能够倚仗什么来对抗我?”
顾影安静半晌,“是因为知道的一在旁静静看了会儿,就找借口把官员支开,将一杯解暑清心的药茶搁在他手边,“我就说该把医生带出来,你又不肯。”
沈时晔对这块土地有ptsd,最近十年,如果即就难堪哭了。
然而她越是难为情,越显得那山峦起伏的丰腴柔软,随着她转急的呼吸如水波般轻颤。
沈时晔想起“,我等着。”
顾影实在没脸看佣人换床品,换了身衣服掩耳盗铃地躲到了顶楼花园,等待ea上来送她去别的套房。
沈时晔那间套房内有十来个相互分割的空间,住在一起也很大可能碰不到面,实则不用多此一举开一间新房。但沈时晔已经信誉尽失,顾影无论怎么说都不肯和他共处一室了。
ea在花园里找到她时,她正蜷在月季花丛边吹风。即便已经在夜风中冷却了许久,她脸上的红温依然显眼,正似旁边渐变色的月季花。ea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来到先生身边,你心情就变好啦?”
顾影一愣,被她这个结论弄得啼笑皆非。但转念一想,连ea都被她骗过去,想必在沈时晔面前也没有破绽了,很可以放心。她很随意地“嗯”一声,“是啊,果然来对了。”
决定来埃及,的确是她一时冲动的念头。等她开始后悔,人已经在大西洋上空了。
因为提前吞了双份安眠药,漫长的航班里,她时梦时醒,分不清梦境现实。
舷窗外面的眩光打在眼皮上,好像回到了在纽黑文风风光光的十四岁。盛夏,艳阳天,大草坪上的开学礼,她作为年纪最小的新生献词,下台时礼花与彩色气球飘向天际,每一个同学老师都在为她鼓掌。
well done, y little girl
那一天太好了,好到似乎透支了她一生的鲜花与掌声。
迷迷糊糊中,顾影听见空姐柔声的问候,“小姐,请问您需要帮助吗?”
她乍然惊醒,眼前是空姐担忧的神情。她后知后觉抬手一抹,才发现自己整张脸都已经被眼泪淹没。
“没事。”她用手指蹭着眼下,“……我只是做了个好梦。”
在迪拜机场落地转机,她在盥洗室用凉水冲洗泛红的眼圈,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一回头,看见ea风尘仆仆出现在她身后
ea的三倍工资真不是白拿的,发现她的离境记录之后,只花三小时就追了上来。
得知顾影用黑卡买了三百磅的经济舱,ea差点要掐人中。当然顾影是振振有词的,因为那班飞机最早,而且正好剩下最后一个舱位,简直是天注定送她去见沈先生。
ea捂着被酸到的胸口带她办完升舱,至贵宾室坐下,想了想才开口,“你学校里的事……”
“你看见了啊。”顾影冲她轻快地笑了笑,“你是专业人士,可以给我写的pdf打几分?”
“零分。”ea无情道,“单论pdf是满分,但是你不提前跟我商量,要倒扣一百分。要是给先生知道,他要训斥我工作不力。”
“别告诉沈先生,都是糟心事,听了扫兴。”顾影顿一顿,“拜托了,就当我是去埃及开开心心陪他玩的。”
“你都捅破天了,还指望先生不知道?”
顾影眼神笃定,“等他能知道的时候,我是赢是输,也已经尘埃落定了。”
ea垂头笑笑,拿她没办法,“看来这口和你串通一气隐瞒不报的锅我是背定了。”
说是这么说,但她们都很害怕会被沈时晔斥责公私不分,到时候一个被当场遣返,另一个被原地辞退,那就很不好玩了。
顾影一拍脑袋想出乔装打扮这种馊主意,ea本来还颇有微词:先生在公务中一向端正严谨,肯定不能被这样糊弄过去吧!
……但没想到先生真的吃这一套。
顾影的睡袍穿得松散,ea走在她身旁,颈侧那一串新鲜的淡红掐痕她实在没法装作视而不见。
她保持着微笑移开视线,心里用粤语清晰地骂了一串脏话。
士多啤梨苹果橙,香蕉你个banana!
给她调岗的时候,并没有说她还要近距离消化这种事啊!!
ea木着脸上楼开了新的套房,迫不及待一心想走,却被顾影叫住问,“ea,可不可以帮我拿一点香槟?”
ea把套房里的酒柜打开来给她看,顾影摇头,“不够,还有没有?”
ea也觉得这酒柜里的酒差点意思,翻出手机预备给她订酒,“要几支?有没有指定的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