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要买点什么?苏子饼三毛五一个。”女人说得就是寿北话,价格比秦溪的还要便宜五分钱。“谁告诉你们在这摆摊的?”秦溪并没有理直气壮地上前就去质问,而是放缓了语气询问。秦溪记忆不错,这两人并不是周围所有摊主中的任何一家,加上他们能做出包浆豆腐来,只可能是从秦溪那偷学来的半吊子手艺。这两人和大杂院里的人有关系……绝对的!女人眼皮一垂,斜眼瞟了眼秦溪:“电影院周院长让我摆这的,你还抢位置?”电影院的周院长?一个院长又怎么会插手门口摆摊的事,秦溪还想追问。男人虎着脸直接吼道:“有本事你跟周院长说去,反正以后这个位置都是我们摆了!”“那你们怎么卖得东西和我一模一样,那也是周院长教你的!”“怎么!苏子饼只准你会啊,我老娘教得还不行!”男人不耐烦地直接吼。“秦溪。”摊子前的争吵很快引来注意,也包括在售票部里的蒋建丽。她看两边快要吵起来,忙丢下工作跑出来把秦溪拉到一边。“别跟他们吵,那两口子是我们周院长的亲戚。”“他抢了我们的位置不算,还和我们卖得东西一样,太不要脸了吧。”秦雪愤愤大叫。“我还想问你呢……你究竟得罪了谁!”秦涛结婚休假第三天,这个位置就来了一拨人,由电影院周院长亲自带领着来了电影院门口。不仅将那位置划给了那对夫妇,还交代电影院的人帮忙照看着些。照看什么……意思不言而喻。后来她发现那两人也卖饼和豆腐,看就是照抄秦溪的摊子。“怎么能这么不要脸!”潘来凤也义愤填膺。蒋建丽叹气,小声跟几人说:“这件事你们只能忍下来,周院长那人……心胸狭窄不是啥好人。”前些年为这个院长位置,不惜举报自己师父是反动分子,害得老院长被关到了牛棚里。秦溪叹息,点了头后往自己摊子走。“姐,就这么算了。”“我们找那个院长吵一架大不了以后不来这摆摊,可二哥怎么办!”蒋建丽都特意点明周院长睚眦必报,如果因此惹怒了他,在工作上肯定会为难秦涛。而且秦溪很想知道,大杂院里究竟是谁在偷偷监视。三人推着车子离开电影院前空地。在附近饶了一圈后,秦溪看见街对面有个报刊亭。“我们摆那吧。”报刊亭关着门,与电影院一街之隔,位置虽然比不上空地,但也不算偏僻。把推车推到报刊亭正前停好,秦溪一回头就瞧见了门上张贴的出租告示。匆匆一眼扫过,秦溪打开炉灶盖子,和面准备。
秦雪越想越气,叉腰把那周院长又咒骂了一通。“你说究竟是谁偷学了你做豆腐?”潘来凤很快和秦溪想到了一处去。位置是小事,倒是院子里随时有人偷窥秦溪这点更让人觉得难受。“柳雪花!”秦溪只淡淡吐出个名字来,接着重重一按面团,舀入馅料。院子里就那么点人,经常跟秦溪闲聊的更是只有两三个。唯有柳雪花,一直看秦溪不顺眼,前几天竟破天荒地找秦溪聊了些可有可无的闲话。起初秦溪以为她的目标是吴强盛。现在看来,她就是专门来偷学秦溪手艺的。“难怪我们昨天摆酒席她都没来。”潘来凤沉吟道:“说起柳雪花,我听陆老师还说了件事……”吴强盛断得干脆,不管柳雪花怎么纠缠都没有半点回心转意的意思。柳雪花转头就跟孙主任也断了,说是又攀上个港市商人,最近去厂子里打介绍信,要跟那人结婚。事情还没传开,但柳雪花过不了多久肯定会离开厂子。“所以这是她离开前对我的报复吗?”秦溪无语,她简直就是受了无妄之灾。“他们怎么会想到找柳雪花偷学你的手艺呢?”潘来凤看人挺准,那两口子看着像是乡下来的人,哪会有那个手段和途径想到这法子。说是周院长,她觉得可能性更小。为一个小摊子整出那么多弯弯绕绕,简直是吃饱了没事干。“所以……一定是有人针对我。”秦溪也肯定道。“那你打算怎么办?”“问柳雪花。”“她能告诉你?”“她不说,那我只有找那位要和她结婚的港商说说她丰富的过往了。”秦溪淡淡道。“秦雪。”面团放下,秦溪叫来秦雪耳语几句。“我这就去跟姐夫说,看我怎么收拾柳雪花!”秦雪扬起拳头。“以后你再研究出什么新吃食,还是避着些院里的人。”潘来凤叹道。就一街之隔,对面有电影院大大灯照着,人头躜动不好热闹。秦溪这边全靠月亮和余光,连人脸都只能勉强看清。今晚的生意肯会受影响。“如果做其他生意,那还有可能做得下去,偏偏他们模仿了我……”秦溪不以为意。不管人还是食物,最怕有对比。≈lt;a href=”≈lt;a href=≈ot;/zuozhe/nrrhtl≈ot; tart=≈ot;_bnk≈ot;≈gt;/zuozhe/nrrhtl≈lt;/a≈gt;” title=”二汀” tart=”_bnk”≈gt;二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