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尊驾贵重,孙信邈等人不敢劳烦他,约定好在河岸边的酒楼集合,便散开了,宝嫣也打算出去看看时,不想被人叫住了。
温呈君:“奔波一路,苏女郎还是留在酒楼歇息吧,郡主和孙女郎非一般人,要么是贪玩走失了,要么就是故意藏了起来,不会有什么大碍。不如坐下来等。”
陆道莲没跟随众人出去找,他像是下山游玩的,等在楼梯上,酒楼的小厮请他上去等,而他却停下来,回头朝宝嫣望了过来。
温呈君朝宝嫣笑道:“这也是太子的意思,秋燥,喝点茶水,以免上火。”
宝嫣随着他走,其实留下的人不少,都一样,派了随从出去帮忙就够了,偷闲的就自己留下等消息。
陆道莲:“过来坐。”
在酒楼最好的房间,对着窗,门口温呈君在吩咐要上哪些吃食茶点,宝嫣被邀请和太子一桌,其他人不知去哪儿了,大概是不喜欢包房,有的选了楼下或者其他桌椅的位置歇息去了。
宝嫣矜持地在陆道莲身旁坐下时,温呈君朝后望了一眼。
然而屏风遮挡,借着屋外明亮的光线,只隐隐约约看到两道身影的轮廓。
温呈君:“殿下,傅伦有事寻我,我和他聊两句。”
陆道莲眼也不抬道:“去吧。”
温呈君出去了,门不知不觉被拉上。
室内仿佛陷入两个人的世界,宝嫣可不会傻坐着,哪怕陆道莲就在身旁,她也不是极其被动的那一个,但偶尔的时候,被动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
她检查着裙摆,微微撩起一角,看自己身上是否整洁,下山的路令众人多少有些灰尘仆仆,果然鞋面上沾上一片树叶。
她躬下身将其拂开,抬起腰时,为了能起来手往旁边一撑,稍许借力,便重新挺立脊椎,而四目相对,陆道莲盯着她不小心撑在他大腿上的柔胰,神情莫测。
宝嫣状似才发现般,惊讶地收回手,和陆道莲道歉,“冒犯殿下了,不过刚才触感太硬了,我以为是张凳子。”
她讲话那么轻松,为了表示避嫌、不是有意的,掏出帕子在掌心指缝细心地擦了擦。
陆道莲腿上的衣服还残留着被按压的褶皱,他表现得亦不输宝嫣,比她更加云淡风轻,“无碍,你擦干净了么?那片是什么叶子,能否借孤一看。”
其实就是无意间沾上的,宝嫣不识得什么花木,但他要,宝嫣怎会不给呢。
“一片叶子而已。”
宝嫣摊开左手的掌心,一旁的身影自然地抬起臂弯,直接裹住她一整只手背,肌肤相贴下,陆道莲捻叶子的二指并拢,轻轻夹起,拿在眼前观察。
余光里宝嫣面露愣怔,眸里泛春,咬住下唇。
陆道莲像是才发现般,将还握在掌心的她的手背缓缓松开,自持而君子地向她表示歉意,“不好意思,孤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