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的形状出来了,现在就要绑上去拉起来了吗?”
“还可以升降?!”
“小马,你手好巧啊。”
钟菇也挤眉弄眼地说:“小马,你手好巧啊。”
马强强害羞了,脸红扑扑的,很不好意思:“也没有好巧。”
“这还没有。”陈子轻的夸奖一听就很用心,“多棒啊,细节都在,和船很配,要是店里有这样的,我肯定愿意拿票买。”
马强强飘飘然:“我再做一套纸帆。”
“会不会麻烦?一套就够了,又不是衣服,还要换洗。”陈子轻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是两套当然好,宗怀棠那挑剔劲,难伺候。
“不会,很简单的,反正纸帆的材料我也找了。”马强强把手上的浆糊擦在裤腿膝盖包上,“哥,听说你要跟宗技术做室友了。”
陈子轻错愕:“谁说的?”
马强强小心翼翼:“我上厕所的时候听到宗技术和钟师傅说的。”
陈子轻剪棉线玩,宗怀棠连申请报告的草稿都没打,这就说出去了???
“宗技术为什么跟我哥说?”钟菇不解。
陈子轻笑笑:“可能是新室友对旧室友的一种仪式感吧。”
“接力赛上的交接力棒?”钟菇哈哈大笑,“我哥退下了,宗技术上了。”
陈子轻咳了声,行了,别说了,这话会让他一个基吃黄料的。
“钟师傅听了以后,说宗技术一定会后悔搬过去。”马强强愤愤不平,“钟菇,你哥怎么那样说呢。”
陈子轻没多大感觉,钟菇脸色一变,怒气冲冲地撸着袖子找她哥算账去了。
“小马,宗技术是怎么回的?”陈子轻好奇宗怀棠的反应。
马强强惊讶他的问题:“哥,你都不生钟师傅的气吗?”
陈子轻把两段棉线搓在一起:“没什么好气的,我确实有让他不待见的地方。”
马强强呆了好几秒,回答陈子轻前面的问题。
“宗技术讲他不像某些人冲动鲁莽,他做决定都是三思而后行,不会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陈子轻最后还是自己做了帆,花了一天多的时间在马强强的指导下完成的。他把帆船拿去办公室,发现宗怀棠人不在,将帆船放到桌上就要离开。
想想还是找了张白纸撕下一块,用宗怀棠的钢笔在上面留言。
【宗技术,帆已经装上去了,可以启航了。】
【希望你喜欢。】
后面还有个奇怪的图案,像是一个笑的表情。
宗怀棠回来先看的纸条,之后才拿起有了帆的木船:“帆真丑,用脚做的,孬子才会喜欢。”
的确丑,也的确看不上,但他没有扯下来丢掉,凑合着用了。
宗怀棠又去看那图案,照着描了一遍,确定是笑脸,他轻嗤:“哄女同志的把戏,在哪学来的。”
随手把纸条拨一边,宗怀棠就用缺了一块的纸写申请,让正好要去办公区的同事替他转交给李科长。
陈子轻这头也在去找李科长完成标注任务的路上,他吃着苹果拐进办公楼里,钟明刚好从师傅的办公室出来,手上拿着一个铝饭盒。
钟明一见到他就加快脚步走了,躲什么多么可怕的瘟疫一样。
慢一点就会被传染。
陈子轻把苹果转个边啃了口,钟明看出来他当时的口型是什么字,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了。
没事。
钟明不是那种在背后乱说闲话的人,不会把他这么要命的秘密泄露出去的。
躲就躲吧。
陈子轻去了李科长办公室没多久,第一车间那技术员就来了,他把宗怀棠的申请报告递了上去。
李科长看了看:“小向,宗技术想搬去你宿舍啊。”
“是的。”陈子轻正色,“我们进行了沟通,想法上达成了一致,我相信他搬进来了,我们会相处得很愉快。”
李科长把报告放在杯盖底下压着,气色不怎么好:“我上次提议你找小钟说说,让他搬回去,没想到你给自己找了新室友。”
陈子轻说:“凡事都讲个缘分。”
“室友又不是对象,讲的是哪门子的缘分,不过性格上投缘些是比较好。”李科长把手越过肩膀伸到背后,使劲抓了起来。
陈子轻问道:“李科长,你怎么了?”
李科长换个边抓,瘦黄的脸难受得直冒冷汗:“背上长疮了。”
陈子轻眼皮一跳,李科长要是请了病假不来厂里,那他还怎么做这个标注任务,他坐不住地站起身靠近:“什么疮啊,去医院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