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1/2)

陈子轻把头伸到车窗外面,一个劲地回头:“姑姑,再见!”

姑姑挥手,转头就给小外甥打电话:“到了京市,你别欺负小顾,不然姑姑连夜杀过去。”

迟帘盯着短短十几天就把他姑姑收买了的黑蛋,幽幽道:“我才是你外甥。”

“懂事的孩子惹人疼,小顾是我见过最懂事的了。”姑姑轻叹,“出身没得选,你不要攻击他的出身。”

“姑姑放心,我只攻击他的相貌。”迟帘挂了。

陈子轻使劲把一袋衣物往背包里塞,他塞得气喘吁吁,被迟帘踢了一脚,让他小声点喘。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这是出租车,不是床上。”迟帘低声警告。

陈子轻:“……”

他靠着车门,离迟帘远了点。

这个举动让迟帘多看了他两眼,这不是可以有识趣的时候吗,非要舔着脸凑。

迟帘恐高,能不坐飞机就不坐飞机,他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先坐大几十分钟的出租车从镇上去市里的火车站,再上高铁,路程是八个多小时,硬座,没买卧铺是嫌床被脏。

车票是迟帘买的,他有意没买相同车厢。

陈子轻在13车厢,迟帘在8车厢,他为了尽量减少搭讪人数,故意打扮得很潮男,潮得让人风湿病发作。

迟帘在火车上睡了一觉,打了会游戏,找了两部电影看,又睡一觉,终于到京市了。

发现有人在偷拍,迟帘对着镜头比了个中指,他取下行李跟着队伍下车,没等一会就见到了人流里的乡巴佬。

一眼望去格格不入。

姑姑都给他买衣服鞋子了,他也没换上,就穿着洞洞鞋大裤衩旧t恤来了京市。

迟帘把挂了链子的墨镜往上推了推,装作不认识他。

陈子轻单肩背着背包,一条带子拖在半空晃动,他搜寻到迟帘的身影,脸都遮起来了依旧帅得出众。

“哥哥!”

迟帘吸口气,神经病啊,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叫,这跟当众拉屎有什么两样。

顾知之有病,迟帘庆幸自己戴了口罩跟棒球帽,他压下帽檐,脚步飞快地朝着扶梯口冲。

陈子轻没追,他手里拎着一个皮箱,旁边有个短发女,两人边走边说话,引来不少人打量,因为短发女妆容精致清丽可人,而和她并肩走的人不配。

迟帘在扶梯口冷眼目睹这一幕,基佬装什么直男。

陈子轻走近小声解释:“那个小姐姐的皮箱轮子掉了,她扛不动,我就帮她扛到这里。”

迟帘漠视向他打招呼的短发女。

陈子轻送她上扶梯,示意她先走,转头对迟帘说:“这是她给我的谢礼。”

两根棒棒糖。

陈子轻说:“一根是我的,一根给你。”

迟帘察觉坐扶梯的乘客频频侧目,他把口罩拉了拉,顾知之知道怎么让他丢人。

“我说我有个哥哥,她才给我两根。”陈子轻到边上不挡道,“她还说我哥哥好帅。”

迟帘面色稍缓,是个视力正常的。

陈子轻把背包背好,主动去帮他拿行李:“那我们走吧。”

“离我至少两米。”迟帘强硬地命令。

陈子轻往后退了一段距离,垂头看了看脚上的洞洞鞋,抬头露出整齐的白牙,有几分尴尬和拘谨无措:“我让你脸上没光了。”

何止,你他妈都要让我没脸了。迟帘毫不心软地站上了扶梯,他头也不回,个别规矩要是不定好,开学没法活。

发小们不知道迟帘今天回京市,他一个都没提前通知,只让司机来车站接。

司机利索地将行李放进后备箱,压着音量问少爷带回来的客人怎么称呼:“少爷,那位是?”

“随便。”迟帘取下脸上头上的装饰物。

司机了然地朝着离他有点远的男孩道:“随同学。”

陈子轻:“……”他用眼神跟看过来的迟帘交流:你家司机这么幽默啊。

迟帘瞪丢人现眼的司机,话是对两米外的人说的:“你坐副驾。”

陈子轻立马小跑上前:“哥哥,我……”

迟帘用棒球帽盖在他脸上,堵住他后面的声音:“我数到三,你不进去,就自己走着去迟家。”

“那不用,我可以坐地铁。”陈子轻见迟帘脸一臭,连忙拉开副驾的车门坐进去,车里冷气开得很足,他张开的毛孔被冰得缩了缩,打了个抖。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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