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细地巡视,寸寸地抚摸,一丝洗过纹身的脉络纹理都没找到。
“没有洗掉。”
谢浮轻轻地笑起来:“没有洗掉啊。”
是藏起来了。
谢浮笑得眼眶充血湿润,他知足了。
这么想的,谢浮就吻上被藏起来的“谢浮的老婆”,
哪怕过了五年多没吻没看,他照样记得每个字的位置和大小。
谢浮阖起眼眸,伸舌,一个字,一个字地,缠绵地湿吻到头。
他张开唇齿——
“嘭”
房门被踹开的响动惊醒了陈子轻,他迷迷瞪瞪不太清醒。
锁骨下面突然一痛。
陈子轻骤然发觉谢浮在他边上,咬住了他的一块皮,刚好就是曾经留下纹身的地方。
紧接着,他的思绪被迟帘的怒吼打断。
“大家约好都别犯规,我跟季易燃在外面打地铺,你他妈进来吃独食!”
迟帘把谢浮扯出去,谢浮不反抗,甚至还笑了笑。
季易燃关上了房门。
陈子轻捂住破皮的地方跑下床,他拉门锁却拉不动,是季易燃在门外握着,不准他出去劝架。
“别打脸!都别打脸!”陈子轻大喊大叫,“我不想看到你们鼻青脸肿成为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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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一整夜,两个大帅哥变成了两个猪头。
他们还知道在心上人出来前离去。
出租屋因此就只剩下不战而胜的季易燃,他利用冰箱里的食材,准备了两人份的早餐。
陈子轻拿着筷子夹切成花朵形状的小西红柿吃。
季易燃抿了口牛奶:“轻轻,你的伤口处理了吗?”
陈子轻口齿不清地说:“早上就结痂了,不用处理。”
季易燃沉声:“谢浮太激动。”
陈子轻垂头咬盘子里的煎蛋,关于那个纹身,该说的能说的,当年季易燃问的时候,他就已经说了,现在没什么好说的了。
季易燃只提了一句,没有深入地展开这个话题,他问倒:“他们有时换下来的衣物,还要吗?”
陈子轻理所应当地说:“要啊,都好好的,总不能因为他们穿过一晚上就扔了吧,多浪费!”
季易燃:“嗯。”
他优雅贵气地坐在塑料凳上,腕表折射的光泽冰冷华美:“那我一会放进洗衣机里,和我的那身一起。”
陈子轻喝一大口牛奶:“我自己放就行,你吃完回京市吧,最快也要中午才到。”
季易燃道:“路上一样可以工作,不耽误。”
陈子轻随他去了。
少了两个人,季易燃感觉出租房不那么逼仄压抑,他通过这顿简陋的早餐体会到了久违的岁月安宁。
他和这个人的爱情,不是情窦初开青涩躁动,也不是如履薄冰不断拉扯无限接近悬崖边,他们的情感顺序不合常规,逆着走的。
先结婚,先成为彼此的另一半,之后才渐渐开始拥抱,亲吻,缠绵,厮磨,再是融为一体。
他们之间没有家庭上的阻拦,没有长辈的干扰,也没有彼此之间的猜疑和碰撞,以及争吵歇斯底里,相对来说比较平淡,一切都水到渠成,刚刚好。
俗话说平平淡淡才是真。
他们的这段感情仿佛是跟前两段感情连着的,从高中到大学,再到进入社会走进婚姻殿堂,三个阶段三份情,勾勒出了一场人生大戏,是圆满的。
如果不考虑每段的另一个主角都不是同一个人,不考虑时长的话。
季易燃凝视着眼前的人,目光从他柔软的发丝到缱绻温柔的鬓角,一颗心浸泡在春水里:“轻轻,你想不想小花?”
陈子轻实话实话:“想。”
季易燃眼底浮出柔和的光:“它在别墅,你可以去找它。”
陈子轻犹犹豫豫没有回答,对面响起季易燃的声音:
“我明后两天出差。”
听到季易燃这么说,陈子轻才给出答案:“那我去看看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