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老的眼中浮出些许回忆之色,温情就此产生:“你奶奶生前也那么想。”
结果却死在去寺庙拜佛的路上,被人一枪毙命。
庄老叹息:“惘云,你听你奶奶的。”
“知道了。”陈子轻温顺地抿了抿嘴,他轻声说,“爷爷,我往后要是做了一些让你意想不到的事,希望你能容着我,那都是我一直想做,以前瞻前顾后不敢做的,我大难不死,想有个不一样的活法。”
庄老的目光在孙子的脸上逗留几瞬:“爷爷早就跟你说过,怎么开心怎么来。”
陈子轻小声:“我这回明白了。”
庄老欣慰道:“不算晚,你还年轻,有试错改过的机会。”
三十七岁的人了,也就在过百的老人嘴里能得到“还年轻”这一说法。
陈子轻说:“我会每天坚持抄佛经,替爷爷祈福。”
庄老的面色愈发和蔼起来:“有心了,你身子骨从小就不好,别勉强。”
陈子轻笑出梨涡:“没事的,我不舒服了就不抄。”
似乎忘了自己刚才说过“每天都坚持”这话。
庄老也不在意,惘云昨晚被送去医院急救的事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小辈经此一遭,变得活分了不少,那就看他今后有个怎样的表现。
陈子轻睡了个午觉,下午有点精气神就去外面走了走,他这回是个真正的有钱人,住着大庄园,佣人保镖清一色的黑色礼服配白衬衫,宽肩翘臀大长腿,尤为养眼。
原主别的暂且不说,审美这块一流。
庄矣过来时,陈子轻的视线还停留在花匠的翘臀上面,他毫不遮掩自己对美好事物的欣赏。
这是他为自己后期发癫做出的铺垫。
他喝多致幻药,产生过死亡和被鞭打的幻觉,性情上出现变化怎么了,没有问题的好吗。
陈子轻在庄矣的陪同下散了会步,听他口述了体检报告的结果。
血液里发现了致幻药成分,过个天就能完全稀释掉。
陈子轻揣测出现这个结果的可能,一是医院上下被买通,二是,他中的是某种隐晦厉害的毒,发作时毒性强,过了时限就消散无影,检测不出来。
走了会儿,陈子轻见庄矣接了几个电话,面部线条一次比一次,便问道:“你妻子找你?”
庄矣:“是。”
陈子轻一走神,没注意到随风扫到他脸上的树枝,身后伸过来一只手,将那树枝拨开了,他在想,原主他老子给他经营的是个娱乐公司,目前最赚钱的就是庄矣的妻子,也就是涂家小少爷,涂荦荦,是个结了婚有了同性丈夫屹立不倒的顶流艺人。
可以说是原主公司的摇钱树。
涂荦荦对自家企业不感兴趣,他一心当大明星,在舞台上唱歌跳舞,迷得粉丝们神魂颠倒。
到这个时候,涂荦荦还没来慰问他这个老板,连个电话都没有,那位小少爷对他挺不爽的,估计是认为他拿出多年情分绑架庄矣,不准对方走,不然就是忘恩负义。
思绪回笼,陈子轻理解地说:“那你回去吧。”
庄矣恭敬道:“他没事,我留下照顾少爷。”
陈子轻边走边说:“庄园多的是下人。”
这话有些难听,轻易就把庄矣归纳在普通下人的行列里头了。
庄矣不见一丝不悦:“一直都是我照顾少爷,您不习惯别人,还是我来吧。”
陈子轻的声音里带点怅然:“正因为如此,我才要让你回去,这样我也能慢慢开始适应其他人。”
“庄矣,我这次出事,心境上了有了一些变化,我想你应该过你自己的生活。”陈子轻转身。
庄矣停步,没让和他撞在一起的事发生。
“别因为我影响了你们夫妻感情。”陈子轻的眉眼间生出几分忧愁,“那我就是罪人了。”
庄矣皱皱眉头:“方跃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少爷这边,我不能撇下。”
陈子轻失笑,他的笑容维持了几秒,就哈哈大笑起来。
长期为了制造出威严很少笑的人此时开怀大笑,梨涡里盛着秋天的风和阳光。
庄矣问他笑什么。
“笑你啊。”陈子轻说了句,又不说为什么笑他,不上不下的吊人胃口。
夜幕降临,陈子轻笑不出来了,他要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开启发癫之路,先从哪个地方开始。
还有就是别样的日常任务,得在零点前做掉。
吃晚饭的时候,陈子轻在心里找222打探:“2哥,我不按照每天一抽来,会怎样?”
系统:“你试试。”
“我就不试了。”
陈子轻在庄予恩小狗眼的期待下丢了块肉到他盘子里,心里盘算着,第一的荣誉放到谁头上呢,干脆点兵点将吧,点到谁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