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窈大失所望,闷闷回答,“你成功了,大家都记得你。”
祝重峦笑出了声,伸出手揉揉储窈的头,“就是一本书而已,以后还会有更多不一样的结局。”
储窈还在楼上,祝重峦先下了楼,她想找储时,但没有看见。新风系统也无法在人员众多的情况下完美运作,会客厅里闷闷的,令祝重峦觉得不太舒服,只好穿过人群,去到门外的庭院中。
祝重峦走下台阶,她看到一角的园艺植了昙花,现在打了苞,她从未见过真正意义的昙花,下意识就朝那边靠近想看看。走得近时却听见压低的人声,她不知道怎么想的,慌忙站住脚找了最近的一棵树躲起来。
“储时,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当时不做,事后不会补救吗?”季青临的声音有些急促。
祝重峦心头咯噔一下,但她并没有听到储时的回答,季青临接着说:“这二十多年,你足够了解我,我也最清楚你,不是吗?”
储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青临,是这样。”
“所以储时,没有人会比我更与你合拍。”季青临彷如抓住了溺水前的救命者,“祝重峦不行,只有我行。”
有这么一刻钟,祝重峦想逃离开来。有的话不用非要确定答案,也可以知道结果——譬如她在储时这里是可替代的。假如不用听到这样的答案,她可以持续蒙蔽自己。但她并没有迈开步伐,抑或说站在原地提不起脚来。
“你确实跟我最合拍。”储时回答。
祝重峦头脑有些发懵,有一种凉意从头灌到脚,一时间几乎喘不上气,她垂下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发抖,是再也不敢听下去了。她慌慌忙忙往回走,走得太急,以至于鱼尾的裙险些将她绊倒在台阶上。
储老太太看到进门的祝重峦,并不曾发现她的失态,向她招手要她坐过去。她亲昵的挽着祝重峦的手,向她讲今晚有趣的事情,但祝重峦没有一句真正听到记下,她的神思游离起来。
她想到最初坐在半岛广意的厢房里,储时看着她眼神平静而沉着,他看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那样的眼神。他的理智冷静从不见消退,他的感情走向从不见端倪。他是一个极其负责任的人,他做的事哪怕是一时兴起,他也会将之尽善。
祝重峦脑中只记得他总在为她梳理情绪后,适时又肯定的告诉她,这是他的责任所在。
祝重峦抬起头看向门口,季青临和储时都还没有进来。
她是不大在意季青临的挑衅的,她也不介意没人知道她是储家未来的太太,独独牵扯到储时不行,她所有的强自支撑只会因为储时而崩解。
说来不光是仓促,她与储时之间甚至有些荒诞。
于是在宴会渐渐散去,奶奶问她要不要先去休息时,她婉言告辞,“过两天就得去瑞士了,今晚我还是回去陪爸妈吧。祝奶奶长寿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