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重峦看向病房,“anna始终在陪着教授呢。”
louise也循着看去,教授过不久该有梦了。
从现实无法诉求,由梦境来达成渴望,偶尔也能算作命运的施舍,不失为妥协的最佳途径。
储时落地德国时,是夜晚,没有休息一分钟,他径直去到海德堡医院。
现在的储氏生物制药,于储时而言已经意义不大,天才型选手和充沛的项目资金,在储时的研究领域内,他的成就无可争辩。作为国内外合作的核心项目必邀科学家,储时跟很多国家的主流大学研究团队都保有通畅联系,即使他很少来德国,但想知道祝重峦的教授在哪个医院,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托同仁问询,储时知道herta教授不会再有好转的希望,原本储时联系了好几个临床研究项目,准备推荐教授去试试。
但他以为自己会在病房见到祝重峦的。
herta教授眼中的疑惑,被陪伴在储时身侧的同仁解释后,逐渐消解,甚至浮现起一些期待,他用浓重德国口音的英语问储时:“你一定是玛格丽特提起过的爱人吧?”
玛格丽特,这是储时第一次听见祝重峦的外文名。
教授嘴角牵出一些笑意,“下午她还告诉我你们认识十多年了,但不再有可能,我很高兴能看到你来找她。”
十年。
储时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的,祝重峦跟他不一样,她的思维感性且多元,她怎么可能会跟他一样,对情感排斥且不屑一顾。
原来她有深爱、但无法在一起的人。这才是她跟他结婚的理由吧。
她总是变幻莫测,像山涧的风,她的情绪太容易就抓不住,就像实验里变动的观测结果。观测结果变动,大多数情况下可以找到原因,而现在,他也找到了祝重峦变动的原因。
储时有清除消息的习惯,但祝重峦离开前发的短信他还没来得及删除。
处理好国内事务时已经是夜半,储时习惯性拿起手机,再次点开那条消息。
南德的夜晚气温冷冽,阴沉寂静。
在第二天下午时,祝重峦去了教授家中,受教授所托将壁炉上那枚贝壳带来医院。
德国夏季干燥,白天的日照充沛到不留余地,这是祝重峦隔了快三年再次来到德国。
在取到贝壳后,她戴着一只耳机,另一只挂在肩上,耳机里播放的是今天推送的troyesivan的《anial》。
她从沿街的花店里买了一束新开的百合,从花店出来后步伐徐缓。在德国这座古老的城市中,中世纪欧洲的文化镌刻在每一块建筑的砖石上,连石板路在日久的镀化下都泛出岁月的沉淀。她可以远远看到雅典娜的石塑耸立在哲学家小径前的桥头,日头西沉前,她走到了内卡河上的古桥——
戳爷这首歌很好听,这章是我听这首歌时候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