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清淡的桃花酒。
饮完了酒,郦筑昙双掌一拍,不多时就有人把一个铁笼抬了进来。
于洲定睛一看,铁笼里那个血淋淋的人正是穿着囚服的皇甫松。
更准确来说,是灵魂附在皇甫松身上重生的皇甫泓。
皇甫泓原本以为投降之后还可以做废帝卧薪尝胆,却不想被暗中被郦筑昙捉走后关在地牢里,受尽了各种酷刑。
于洲看到皇甫泓后不禁皱眉问道:“你怎么把他弄到这里来了?”
郦筑昙一双狐眼看着他,对他狡黠一笑。
阳火内力自然百毒不侵,但那些活血补气的虎狼之药并不在毒药行列之中,被阳火内力一催化,简直是火上浇油。
郦筑昙得意地笑了:“大人,我一向是阴毒惯了的,不仅要杀人,还要诛心。”
他穿着纱衣走到金笼外,绕着铁笼走了一圈,里面奄奄一息的皇甫泓看着他,脸上充斥着憎恨与渴望的神色。
郦筑昙微笑着对他说道:“皇甫泓,当年我郦家拥护正统,一直是站在你这边的,我自由受父亲教导,幼年时便立誓要考取功名,待你继位后做你的左膀右臂,成为你的股肱之臣。”
笼子里的皇甫泓咳出一口血,嘶声说道:“我是皇帝,做我的人,接受我的宠幸,难道还委屈了你不成!”
郦筑昙冷笑一声:“是啊,你是皇帝,可我郦筑昙一身才学,满腔抱负,怎能甘心辗转于床榻之上,做一个男人用来泄欲的玩物!”
郦筑昙甩了一下纱衣上的飘带,冷冷说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当年梅园那场相遇让我郦家遭受灭顶之灾,你处心积虑地想要得到我,让我成为你的玩物供你蹂躏践踏,可惜你这一生都未能如愿。”
他脸上露出一个恶劣到极致的笑容:“你费尽心机也得不到的一切,别人倒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易得到了。”
他轻轻撩开身上的纱衣,露出玉雪般的大腿,腿上的粉玉桃花腿环分外惹眼:“还要多谢你煞费苦心,我的男人很是喜欢。”
“登基这天的洞房花烛夜,总得有人见证才是啊。”
皇甫泓目眦尽裂,猛地喷出一口血来,郦筑昙目光阴冷地给一旁的宫人递了个眼色,便有太监走上来给皇甫泓喂了一颗吊命的丸药。
纱幔垂下,郦筑昙走回了金笼,对着苦苦忍耐的于洲羞赧一笑。
“大人,春宵苦短,今日的郦筑昙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你一个人的金笼脔宠。”
探花21
大红色的纱幔垂落下来,掩住了金笼里纠缠在一起的人影,一个缠绵悱恻春意无边的夜晚就这样过去了。
郦筑昙昏厥数次,待东方天际露出了鱼肚白,他才在于洲怀里慢慢转醒,只觉得全身骨头都酥软的不成样子,浑身上下如从水里捞出一般。
纱幔被掀开,一个高大的男人抱着湿漉漉的郦筑昙从金笼中走了出来,皇甫泓奄奄一息的躺在铁笼中,看不清这个男人的容貌,只能看到从男人的臂弯中垂下的一双水光漉漉的双腿。
他顿时心痛如绞,心中又恨又悔,不禁又呕出一口鲜血来。
若是能够重来
悔之晚矣啊!
于洲抱着郦筑昙走进汤池,给他清理干净身子擦干身体,又给他换了一身干净里衣,才抱着他去了个正正经经的休息地方。
把郦筑昙放在床榻上,郦筑昙的身躯还在轻轻颤抖着,他勉强睁开眼睛,气若游丝地说道:“大人,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于洲躺在他身边,脸上带着一丝歉意,把轻盈的蚕丝锦被轻轻盖在他身上。
郦筑昙闭上眼,含糊不清地说道:“我要大人抱着我睡。”
于洲笑了笑,脱了脚上的木履躺在榻上,用一只手臂抱住了他,郦筑昙贴着于洲的胸膛,终于心满意足,依偎在于洲怀里沉沉睡去。
一夜好梦,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
正午的日光穿过肉桂色的纱幔照射进来,郦筑昙眨眨眼睛,看向一旁的于洲。
于洲还在睡着,他的睡姿十分端正,呼吸也十分均匀绵长。
他为了在郦筑昙登基这天赶回来,从雪山下来后就一直用轻功赶了一个月的路,虽说内力雄厚,但是也架不住一个月的损耗,更何况还被郦筑昙喂了药酒和他在金笼里苦战了一番。
郦筑昙从床榻上小心坐起,用手指梳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
这一起身,才发觉腰肢酸软不堪,郦筑昙扶着腰,昨夜的放纵和荒唐又浮现在脑海中,他雪白的脸颊不禁红了。
他抿着嘴唇无声地笑了一下,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抚摸于洲的脸颊。
指尖不知不觉游移到于洲的耳边,郦筑昙的眼珠转了转,指尖贴着于洲的耳侧位置轻轻地摸索着,许久之后,终于摸索到一处微微凸起的地方。
那是面具与脸颊贴合的痕迹,郦筑昙的手指顿了顿,实在没有忍住心中的好奇心,轻轻用指甲剐蹭了一下后,那贴合在脸上的面具就翘起了一个边。
郦筑昙的心跳慢慢加快,极度紧张之下,手心竟然出了一层薄汗。
面具下的真容是什么模样呢,是美还是丑?
若是仪表堂堂的英俊公子,于洲倒也不必戴着面具遮掩自己的容貌吧。
他说自己不想惹人注目,难不成是面容损毁,有着骇人的疤痕?
郦筑昙心中忐忑,捏着面具边角的手指犯了难,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把于洲脸上的面具揭下来。
倒不是担心于洲长得丑,只是怕看到于洲脸上的疤痕,激起了于洲的伤心事,若是两人之间因为这事起了隔阂,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他倒是也不在意于洲的美丑,毕竟也不是因为于洲的相貌才喜欢的于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