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男子意兴阑珊:“还能怎么称呼,就叫我翟昙呗。”
他身上未着寸缕,于洲的耳根又开始微微泛红,不太自在地别开了目光。
于洲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一件袍子递给翟昙,对翟昙说道:“在下囊中羞涩,并无多余换洗衣物,这件袍子你先将就穿着,我去师兄那里要几件衣服。”
剑修筋骨结实,身形都比较高大,倒是大师兄的那位青山公子的身量和翟昙差不多。
于洲离开自己的洞府,跑到了大师兄那里。
师兄的洞府里种了许多柳树,还种了许多花。
于洲穿过烟一般的绿柳,就见院中的亭子里,大师兄正搂着一位身披绿色轻纱的貌美男子吻得难舍难分。
也许是太过专注,大师兄没有察觉到小师弟的到来。
直到于洲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亭子中的两人才看向于洲所在的方向。
大师兄连忙捡起一旁的外袍披在了自己老婆身上。
合欢宗的人都比较开放,被人撞见了这档子事也不见羞涩,青衫公子坐在大师兄的腿上,一脸温柔小意,笑眯眯地在大师兄脸上亲了一口,才看向于洲:“小师弟这么晚来这里是有什么急事吗?”
于洲尴尬的脚趾抓地,随时就能抠出一座十方界。
“没事,只是随便逛一逛。”
于洲脚底抹油,立刻风一般的溜走了。
一阵晚风吹过,那碧绿色的纱衣随着风飘出了亭子,挂在了一根柳枝上。
尽管于洲跑得很快,可是还有一些声音随着风声传到了于洲的耳朵里。
合欢宗的污染能力果然强大,和这帮人相处久了,再正经的人也会变得不正经。
他那正直刚正的大师兄啊!
堕落了。
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于洲立刻又闻到了那股奇特的悠悠淡香。
翟昙正披着于洲给的袍子,在一株株桃花树下走来走去。
大师兄的洞府里全是柳树,是因为那爱穿青衫的公子喜爱烟波般的绿柳。
于洲的洞府里全是桃花树,是因为自从有意识起,于洲经常能梦到灼灼盛开的三千桃花,他觉得自己和桃花树有缘。
翟昙赤着脚踩在满地的落花上,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幽香,想起曾因为这种香味被人误认为九阴之体,于洲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敢问阁下可否是传说中的九阴之体?”
此事事关重大,更不可轻易告知于人,于洲已经预想到翟昙否认的场面,却没想到翟昙倚着桃花树颇为随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就是九阴之体。”
于洲瞳孔地震。
翟昙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怎么,是不是很想让我成为你的榻上玩物?”
于洲摇头:“那倒没有,毕竟我不举。”
笑容又僵在了翟昙脸上。
翟昙愤愤说道:“你一个大男人,就不为此感到羞愧吗!”
于洲说道:“为何要感到羞愧,我只是不行,又不是没有。”
看他现在这副风轻云淡理所当然的样子,翟昙心中就憋了一肚子的气,把两只白色的狐狸耳朵都气出来了。
两只狐耳一阵乱抖,翟昙脸色难看,冷哼一声:“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总会找到让你举起来的办法。”
于洲面露难色,说道:“你何必如此执着,人活一世,讲究随心所欲,我性情天生寡淡,应修无情道,自然一心向道,不问风月。”
“况且有些事情是勉强不得的,执念太深,恐成魔障。”
于洲看到翟昙翻了个白眼。
翟昙头上的两只狐狸耳朵拉平成飞机耳,又是一声冷哼:“当初我那道侣也是这样说的,他也和你一样是无情道剑修,不还是将我捉去,让我成了他的炉鼎,供他日夜享用。”
于洲只好耐心地解释道:“你被你的道侣骗了,正经的无情剑道哪有炉鼎,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无情剑道人人倒背如流的修心法则吗?”
翟昙问道:“什么法则?”
“智者不入爱河,爱恨嗔痴是魔。”
“智者不入爱河,只对剑道负责。”
“智者不入爱河,单身才是美德。”
“智者不入爱河,才能勘破境界。”
“智者不入爱河,笑看他人疯魔。”
“比起愚者堕落,寡王才是铁则。”
翟昙:“”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