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很快便进了正厅,然后在距离叶寒瑜很远的地方站定,“爷唤奴婢不知有何吩咐。”
叶寒瑜叹了口气,王妃的几个婢女就是太知礼了,每次只要他在场,她们就全都离得远远的,平时无事,这样的做法当然是深得他意的,他可不想身边总跟着几个婢女晃悠打扰他和王妃亲近。
可是当他想套她们的话的时候这样就不行了啊~
他只能朝青竹招了招手,“近前来,爷问你些事。”
青竹先是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见主子没表示,只能往前走了两步。
叶寒瑜:……他现在有点怀疑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了!
再想让人家往前走显然不合适,他只能自己站起身,故作在厅中踱步的样子,朝青竹跟前又走了两步,这才开口问话:“昨日你陪王妃去肃远侯府都发生什么事了?”
青竹立刻垂眸道:“爷想知道直接问王妃就是。”
叶寒瑜:……
他仔细的听了听,竟然没听到青竹的心声,显然,她口中所说即为心中所想。
“爷现在让你说?”
“请王爷责罚。”
青竹:【能说的主子自然就说了,王爷也不必问我,王爷从主子那儿没问出来的,我自然更不能多说。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和背主有什么区别?】
叶寒瑜:……别说,这婢女说的还真是有两分道理,他若再问下去,倒显得是他的不对了。
“行了你下去吧,小魏子赏青竹姑娘一个一等荷包,以后继续保持!”
青竹一头雾水的出去了,她就说了一句请王爷责罚,怎么就得了赏呢?
“王爷什么也没问出来就不生气吗?”
“生气?爷为什么要生气?爷高兴还来不及,府上的下人若都是和青竹一样,那爷都要笑死了!忠心可不是光嘴上说说,青竹这样就很好。”
顾婉宁朝小魏宁挥了挥手,示意他先下去,等小魏子走后,她看向叶寒瑜:
“昨日在肃远侯府确实发生了一些事,妾身就是觉得事情都过去了没必要让您跟着担心,所以就没说。”
叶寒瑜心中气闷,起身一把将人捞进了自己怀里抱坐在腿上,“果然你有事瞒着爷,爷就觉得昨天你拿回来的礼物有古怪,肖老夫人就是东西多的没处放,也不该这么大方的给你一个外人那么珍贵的东西!”
顾婉宁眼珠子转了转,然后用适当的音量将昨天发生的事讲了一遍:“爷您说,咱们夫妇都是老实人,从来没主动得罪过谁,头一次去肃远侯府赴宴就有人给妾下毒,换成您您会怎么想?”
叶寒瑜恨的牙痒痒,还能想到什么,肯定是那位尊贵的福柔郡主殿下要害他的王妃啊!
他刚要开口就感觉自己腰间的软肉被小女人掐了一下,然后就听小女人开口道:“当时妾都怕死了,妾没得罪什么人哪,那是谁暗搓搓的给妾下药呢?
后来妾就看见,看见大皇姐一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妾身。
妾身忽然就想到除夕那晚大姐的眼神,然后就觉得,好委屈好委屈,妾身想不通,明明没得罪过大皇姐,大皇姐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要害妾身?
可妾身不能闹出来,一旦闹出来,查起来那就是皇室的丑闻,传出去父皇的嫡女要害儿媳,父皇的心里得多难过多纠结?”
叶寒瑜都该心疼死了,他拉着顾婉宁的手道:“王妃,你受委屈了。”
“妾身不委屈的,能跟爷在一起,妾身一点都不委屈。
可是,没想到,这件事还是被肃远府的人发现了,肖老夫人把我请去了她的院子,说要给妾身个交待,妾身想着要老夫人给妾交待岂不是要处置大皇姐?
这么一来事情肯定要被传出去,到时候还不是让父皇为难?
妾身便自做主张将这件事压了下来,自然也没打算将事情告诉爷。”
“怪不得爷问你出了什么事你还不肯说,你就是想太多,咱们夫妻一体,以后有事你绝不能再瞒着爷。”
“爷说的是,妾身记得了,以后有事绝不会再瞒着爷。”
叶寒瑜看着怀中的王妃,心中疼得不行,他用力的将人搂在怀中,眼中慢慢泛起一丝凶戾的红,“是爷没本事。”
顾婉宁:……她,她就是做个戏啊!日常表个忠心孝心啥的,她知道,这会儿她们头顶上肯定有暗卫盯着呢,可是,叶寒瑜怎么连眼眶都红了。
他又不想坐上皇位,现在的日子就挺好,还需要什么本事?
“爷,您在妾身心里是这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妾身能和你在一起一点都不委屈。”
叶寒瑜搂着她的腰,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的小王妃啊,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竟然还在夸他!
老六的心思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瞒着爷了!”
顾婉宁拍了拍他的肩:“不瞒了不瞒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房顶上。
两暗卫聪明的把两夫妻这段话的重点写在小本本上,瑜郡王妃实在是太好欺负了,这哪行?
换成别人昨天绝对要在肃远侯府闹起来,可她就因为顾及皇家的颜面,为了不让皇上为难,竟是生生将事情瞒住什么也不说!
这件事他们一定要报上去,也让皇上知道知道瑜郡王妃的一片孝心!
两夫妻抱了一会,顾婉宁就要从男人的腿上下来,却被男人按在怀里又亲了一口,反正,这家伙吃豆腐的本事是越来越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