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以为这次来见皇后,皇后肯定会又要嘱咐他一堆的事,然而并没有,两母子只说了几句便没什么好说的了,皇后甚至还隐隐有了催他离开的意思,太子心里也装着事,因此并没多留,没多久便告辞了。
他刚一回了东宫便收到了冯尚书递过来的信,信是刚收的,太子怀疑冯尚书可能在城门处安排了人,信甚至也是他提前写好的,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件绝绝对对非常重要。
快速的拆开信件,待太子将信上的内容全部阅读完,他顿时激动了起来。
侧妃的父亲还真是不声不响竟办大事,明明七弟养私兵的事冯尚书是和他汇报过的,事情也交于他手下的人暗中去查,可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了,他的手下一点消息也没传回来,却被冯尚书查了出来。
“来人,更衣,本太子要出宫。”
……
冯尚书府中书房内,一身低调打扮的太子坐在首位,冯尚书小心的说着自己手下打探出来的消息。
“犬子和朋友外出打猎,没想到竟误入雾峰山,又被他发现了一队士兵在山中巡逻,老臣特意查过,那里不可能有大兴的正规士兵出现,因此老臣怀疑雾峰山很可能是七皇子养私兵的地方,就派一小队有些身手的侍从去查探了一番,结果发现那深山里处处都是士兵休息的帐篷,那些人都穿着我大兴将士穿着的服装,却不属于任何一支队伍。
太子旁边的桌子上正放着一张简易地图,地图上画着一个红点,周围同样用红色的线圈了起来,那里很有可能就是夏大将军帮着老七养私兵的地方——雾峰山。
雾峰山距京城大约三百多里地,距镇国大将军的驻守地大约八十多里地,雾峰山常年被一层大雾拢罩,有当地的村民上山找食从不敢进深山,因为只要有人迈入深山的范围从来都是有去无回,有说山上有猛兽的,有说山里闹鬼的,还有说雾峰山的雾有毒闻得久了就会中毒身亡的,总之极具神秘色彩。
见太子沉声无言,冯尚书道:“太子殿下,老臣的人并不敢近距离的查探生怕打草惊蛇,依老臣的意思这事儿还是直接禀告皇上为好。”
太子这才抬头:“冯尚书的意思本宫明白,不过不管怎样,本宫都要带人去查探一番再行禀告,以免消息有误引起父皇的厌烦,但需要冯尚书的人帮忙带个路。”
冯尚书这次没拦着,反正去查探太子也不会亲自去,他手下那几名侍卫去过一次也有经验了,只要不闹出动静就能全身而退。
“好,不知太子打算何时启程,老臣好去做安排。”
太子手指轻轻在地图上一点,眼中闪着某种兴奋的光亮:“即刻启程。”
北梁西戎同时对大兴开战,老七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被父皇发现豢养私兵,用手指甲想也知道老七的下场绝不会太好。
试探
就在太子的手下跑去雾峰山查探私兵一事时,西戎的大军又拿下了甘州南面的一座小型城池。
肃远侯来信中说明了甘州的情况,之所以到甘州后一直没能对西戎兵发动反击,皆是因为,刘将军所率领的大军中混入了西戎的奸细,这些人潜伏的时间太长,而且也在军中混上了中上层的位置,手下也有一批忠心于他们之人,想要直接将这些人全抓起来,说实话,一个不好就可能引起军中哗变。
次日早朝之上立刻有大臣提出要换掉肃远侯,找一个办事稳妥的去处理甘州的事,还有人说应该派人去西戎和谈,“大兴乃礼仪之邦,不能动不动就开战,西戎不可能无缘无故攻打大兴,找到问题关键,直接把问题解决掉不就行了吗?”
皇上坐在龙椅上听着那些臣子说的那些狗屁话面不改色,以武将为首的一派则是和文官们吵了起来,“人家都打上家门儿来了,你们这些文臣还要以和为贵,明儿我带兵把各位大臣的家全砸了,各位大臣是不是也要说一句以和为贵?”
然后,那些大臣们就推举起了武成侯去处理甘州事宜。
顾献悄悄朝武成侯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一副如此重任大家一至推举本侯,本侯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样子,默默垂下眼皮,继续闭眼沉思。
然而,他这番表现恰好被皇上看了个一清二楚,于是,很荣幸的,顾献就又被点名了。
“顾爱卿对于西戎战事有何看法?”
顾献道:“西戎突然攻打我大兴,并占领了包括甘州城在内的两座城池,这已经是和我大兴撕破了脸,臣以为哪怕是想要和谈也要等收复失地之后再谈,这样也不弱了我大兴的气势。
至于临阵换帅之事,肃远侯已经抵达甘州一月有余,对甘州的情况也了解了一些,这个时候再换个人过去,加上在路上的时间说不定就又要耗上一个多月,这每多耗上一日那消耗的可都是国库的银子,臣觉得真的没有这个必要。”
户部的人也赶紧站出来应和,“顾大人所言甚是,再派人去确实是耽误事情,而且肃远侯只是要处理那些奸细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又不是吃了败仗,根本没有换将的必要。”
皇上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众卿所言有理,那这件事就先放放吧。
秋闱的日子没有几天了,五城兵马司一定要管理好治安问题,不许有任何人在这个时侯闹事……”
今年的秋闱主考是翰林院掌院院士齐大人,老大人今年五十有六,当初更是年仅二十一岁便三元及弟,最擅长做的就是八股文,而且此人极为清贵,人品高洁,担任主考绝对再合适不过。
那些朝臣看风使舵的本事大着呢,一看皇上这是不愿再提甘州战事,便立刻说起了秋闱,时不时的还要奉承齐大人两句,金銮殿上的气氛一下了变得分外的和谐。
武成侯低垂着的眸子不由的暗了暗,藏在袖袍中的拳头不由的攥了起来,脑门上更是有丝丝热汗冒出,他总感觉自打他用免死金牌换了云棋的命后皇上对他的态度不如以往了。
而且前番押运粮草之事,皇上曾亲口说过有重任要交给他,可至今也没有下文,因此在昨日得了甘州的一些消息后,立刻给几位大臣传了口信,让他们在今日的早晨上大力推举他去西戎打仗,算是试探皇上的心意,可目前看来,情况并不算乐观。
……
赵府。
赵牧最近的小日子过得非常滋润,前些日子他看上了倚月楼的头牌,费了好多心思终于把人弄上了手,这下子一发不可收拾,加上那位叫月儿的头牌十分的会和他撒娇,让赵牧生出了要纳月儿为妾的心思。
他把这想法和月儿一说,月儿想都没想便同意了,脸上的表情除了难以置信外还有满满的感激,“您是真的要为月赎身吗?可是月儿如今是这倚月的头牌,帮月儿赎身绝对要花掉爷一大笔的银子……”
“你看爷是缺银子的人吗?”
月儿眨巴眨巴了眼睛:“这满京城之中谁不知爷是这京中首富,家中财产不计其数?
(不,还是能计算出来的,通过春兰和红梅近些日子的不断努力,终于把那日他们在那处二进小院中偷出来的财宝估出了价值,不考虑大批出货会引起的货物贬值,那些东西价值绝对超地过了两千四百万两白银。)
可,可爷对妾一片赤诚,妾又如何能让爷为妾花这么多的银子?
妾手中也攒了些金银首饰,若是拿出去变卖,估计也能自赎自身,妾只要爷能给妾个容身之所,妾就已经感激不尽了!”说着月儿还给了赵牧一个极为勾魂的眼神。
赵牧被她撩的心中升起一团火气,心中的某些想法越发坚定了,“你的银子好好留着,老爷这就去找老鸨谈谈给你赎身的事。”
说罢赵牧甩袖子就走了。
倚月楼的老鸨了就是自愿给叶寒瑜当走狗的那位,老鸨原姓钱,因为自己的遭遇从来不相信男人的鬼话,因此赵牧找上门来的时候她并没有直接报价,而是说要去问问月儿的意思,
“赵老板别嫌奴家多此一举,小月儿在奴家身边可是待了七八年,奴家若说待她如亲女别人肯定会嗤之以鼻,但,奴家绝对是希望她以后过的好的,所以,赵老板还要多等一等,等奴家问完了月儿的意思再来谈赎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