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总觉得那种历史的厚重感,和闻音本人的气质并不相符。
至于七星——据说璃月的七星代表璃月实力最强的七位大商人。如果说闻音是璃月七星之一的话,对于之前给他投资的人到底是谁,卡维也不由得产生新的猜测了。
闻音的每一个身份,听起来都叫人震惊,且觉得这几个身份万万不可能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但细细究来,却又觉得环环相扣,倒真有几分可行性。
“这么说来,她在三个国家中都身居高位,虽然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她有什么目的,也不得不叫人提防。”
“但是她救过小草神。被她委托来相助的,正是前任大慈树王的眷属,兰那罗。兰那罗们很信任她。这样的人,起码对于须弥来说应该是可信的。”赛诺知晓小草神的情况,尽管他对死域力量并不算敏感,也能看出草神的情况如今大好,醒来只是时间问题。
教令院的贤者们不一定可信,身边的学者和风纪官也不一定可信,如果帮助小草神,同时也深受草神信赖的神明代行者也是不可信的,那还能够信任谁呢?
小草神在虚空终端中无数次提到“神明代行者绝对可信,应当受到全须弥民众的信赖”。
如果连神明代行者也不可信,那对于神明而言,也是一件实在残忍的事情啊。
卡维左看右看,只见赛诺和艾尔海森都有些严肃的模样,不由得出声。
“其实说到底,她是什么身份对我们而言也不重要吧?五百年前据说是灾厄横行提瓦特之际,七国之间的局势远没有现在紧张,闻小音实力强劲,是各国的座上宾也是寻常。我们和她的关系,也没好到人家把所有有关自己身份的信息都告诉我们啊。”
这话倒是迎来了提纳里的赞同。
“或许是我们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确实像卡维说的那样,身份只是外物,不应该影响我们对于闻音本人的判断。”
“单从我接触到的闻音,显然对须弥并没有恶意。”
“老大,你的希望恐怕要落空了。”
久岐忍叹了口气,看向自己正在研究斗虫的老大。
“嗯?难道是又有人挑战我斗虫的技术,而且还是一个劲敌?诶呀,阿忍你看上去脸色不妙,不会是天领奉行又找上门来——但是我最近遵纪守法的很啊!那天狗怎么回事?”
“不是啦老大,是上次你想让我找的小弟,那个在天领奉行眼皮子底下送了你一罐团子牛奶的姑娘。”久岐忍耸耸肩,“喏,有她的消息了,不过,以她的身份,成为你小弟的可能性绝对为零,连百分之零点零零一都没有。”
她将一张报纸放在荒泷一斗眼前。
后者打量了报纸两眼,勉强分析清了上面的意思,转眼更加摩拳擦掌道:“没关系!她看上去好说话的很,未必真的会拒绝荒泷派的邀请,阿忍,拿出点气势来!要是愚人众的执行官能成为我们的一员,那荒泷派可就真的发扬光大了!”
“不过我确实要好好想想,我们有什么东西值得她加入……愚人众执行官应该什么都不缺吧……”
“团子牛奶,愚人众执行官,荒泷派——怎么,赤鬼,你不会真以为这么一个小帮派,就能吸引一位执行官的注意吧?”一声冷笑,骤然在旁边响起。
荒泷一斗对那人并不熟悉,但久岐忍不是。
她清楚地知道那是谁——如今出使稻妻的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
当着一位执行官的面,说想把另一位执行官挖过来,只能说,不愧是他们荒泷派。
看看那位执行官难看至极的脸色吧。
哦豁,完蛋。
作者有话要说:
散猫猫:(炸毛)不是说除了给万叶和他朋友的,其余的团子牛奶都给我了吗?!
闻小音(目光挪移)(心虚):啊,什么?我没有都给你吗?(天真无辜脸)
“您希望我如何称呼您呢?【歌者】大人——还是亲爱的女皇陛下?”
带着些哑的男性声音慢慢绕在空旷的大厅内,写满了真切的恭敬。
……是否真切其实还有些存疑。
不过闻音不需要对方的效忠。公鸡只需要继续老老实实地履行他的职责就行了。
“至冬宫风雪夜,您派人来试探水深,本人到是老老实实地稳坐高台。怎么,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么?”
站在高台上的执行官投来冷漠的一眼,然后一步一步走下高台,长靴的鞋跟咔哒咔哒地落在冰透的石面上,像是敲在心脏上。
这时候被称呼为“您”,更让公鸡有种不时要人头落地的紧迫感。
他们的距离愈发近了,对于普契涅拉而言,一切仿佛多年前的那一幕重演。
他一贯胸有成竹,这时候手心也不禁生出一丝薄汗。
对于这种上一秒巧笑嫣然下一秒抬刀砍人的暴徒,一向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因此每一句话都要小心应对。
连冰之女皇都在她手中折戟,普契涅拉一向自矜,却并不认为自己比冰之女皇还要强。
“哎呦,这可是旁人别有用心的污蔑了。您知道的,普契涅拉将会是您最忠诚的下属。”普契涅拉微微垂首,像是在向这位昔日同僚,如今的顶头上司行礼以示尊敬。
半晌没见闻音说话,他眼瞳微眯,细微地抬头,觑了一眼闻音的神色,正见对方抱胸站在他眼前,暗沉的漆黑眼瞳中染着不知名的暗光。
那感觉和一觉醒来,发现一个杀手拎着带血的长刀站在自己眼前,而且马上就要一刀斩下没什么不同。
“您似乎有些顾虑,是关于如何处理上一任女皇吗?对于此,我有些建议,不妨……”
普契涅拉半抬起手,做了一个下斩的动作,圆形镜片后面的眼睛弧光微闪,意味溢于言表。
但做完这个动作的瞬间,他又立即老老实实地低下头,仿佛刚刚什么都不曾说过,又是一副和善而亲切的好好先生模样了。
他原被闻音的表象蒙蔽,以为她当真一颗红心为女皇而跳动,忠诚不二,因而对于他这样别有用心的家伙总是不假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