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秒后,才缓缓说道,“你的刘海,还是我来帮你剪吧。”
大佬面前班门弄斧
曼招弟很紧张,也很惊慌。
此刻她正坐在罗盈春家里,上身披了一张防尘的透明膜布,脚边是严阵以待的一猫一狗,眼前是皱巴着脸,拧着眉,手里拿着剪刀与梳子,庄重得像准备洗猪大肠的罗盈春。
曼招弟正襟危坐,眼珠子幽幽往下一瞥,看到了正仰起头观察着自己的鹅仔与鸭仔,企图自救,“要不,我还是自己回家剪吧。”
“啊,你别动!”罗盈春郑重且严厉地製止了曼招弟的动作,那拿着剪刀的手随之轻轻一晃,吓得曼招弟背都挺直了。
上次遇到这么惊恐的事,还是在上次。
罗盈春显然无视了曼招弟的紧张,左右端详她的刘海,端够详够了,用密齿梳一下又一下地梳顺她的头髮,然后谨慎地举起剪刀,那冰冷的刀背几乎贴着曼招弟的额头,最后极其不专业地‘咔擦’一下,剪下了约零点零毫米的发碎碎。
曼招弟在惶恐中翻了个白眼,没差点把自己翻死过去。
然而罗盈春仍自信地沉浸在‘我是最优秀的托尼老师’中,还自导自演地退后了两步,欣赏那毫无变化的刘海帘子。
就差数百上千名观众为她喝个彩鼓个掌。
曼招弟看她一副自我感动,不住点头的模样,索性躺平摆烂了,随意发挥吧罗托尼,只要不是剪成狗啃头就行,她回家再加工。
最后,罗盈春耗了约一个小时,给曼招弟剪了个眉上刘海。
曼招弟拿起镜子看着自己的新刘海,满心凄惨哀叹,庆幸自己对外表并不注重,要是换了别人,估计杀了这罗傻子的心都有了。
果然,不管是店内店外,只要是叫托尼的,都是一生之敌!瞧她现在这样子,还不如剪个狗啃头呢。
“怎么样,喜欢吗?还满意吧?”罗盈春无知无觉,骄傲地等待曼贵宾反馈感想。
“很满意。”
曼招弟这辈子头一回如此违心。
终究是长大了,成熟了,学会体贴与宽厚待人了。
曼招弟被自己感动哭,然后在心里给自己默默点了个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