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曼招弟如常开了灯,屋内比往时干净,明显收拾过,她注意到茶几上的纸条,拿起来看,发现纸条下还压了两张红色纸钞。
纸条是曼荣祥留给她的,说是有事要出省一趟,归期不定,最快一周内回来,这两百元是这段日子的生活费。
曼招弟把钱收了,把纸条丢了,心想真好,又有钱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不到,曼招弟从被窝挣扎着起床,一番洗漱后,顶着两个美丽的黑眼圈出门了。
天还没完全亮起来,灰蓝色的雾蒙蒙一片,卖早餐的工作就这个不好,起得比鸡还要早。
“你这段时间每天都起这么早?”曼招弟坐在罗盈春的电动车后座,困得连连打哈欠。
“嗯,中秋不是快到了嘛,得争取时间赶工。”
“起那么早,还要兼顾原本的工作,你不累吗?”
罗盈春倒不觉得有什么,“还好,我已经习惯了,而且中午有休息时间,我可以午休补眠。”
曼招弟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风呼呼地往嘴巴里灌,含了一大口朝晨前的清凉。
很快就到地儿了,处于困乏中的曼招弟抬头一看泛黄的店招牌,愣了愣,这熟悉的‘迎香饼屋’,不正是她念小学时常常光顾的饼屋吗?
再环视四周,不远处果然是她的小学旧址,那栋已荒废无用的旧建筑,在灰蒙无光的天色中显得格外苍凉。
罗盈春锁好车,看她呆站着的模样,“怎么了,还是很困?”
曼招弟摇头没作声,没好意思说星褪日藏,自己一时感概,叹岁月匆匆,时光去而不复返,隻示意罗盈春进店。
店里依旧是熟悉的布局与摆设,收银台立在高高拉起的卷帘铁闸门下方,一根锈迹斑斑,已见不到原来模样的长铁钩挂在门边,诉说着这家店的老旧。
收银台旁是一整墙的糕点柜,柜体已有些发黄,但弧形玻璃面仍是光亮如新,现在柜里空空的,只在木隔格上贴了几张价格标签,曼招弟记得这柜子以前放的是麵包,蛋挞之类的西式糕点。与记忆中不同的是,不到两米宽的对墙新装了一个约三米长,两米高的木製货架,货架上摆放了不少封口的散装月饼和未折迭的月饼包装盒子。
罗盈春领着曼招弟进店,打开了所有的灯,又敲了敲后厨的门,“琴姨,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