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赵珍给曼招弟发来了好几条语音消息。
其实下午游泳时,赵珍也给她打过电话,只是当时曼招弟的手机锁在了储存柜,全成了未接来电。
这些年生日,不管是新历还农历,赵珍从不主动提起一句,所以看到未接来电时,曼招弟选择了无视。
现在再看这一条条长达四五十秒的语音消息,曼招弟莫名烦躁,几乎可以确定赵珍找她,并非为了自己生日的事。
曼招弟再一次无视了。
晚上九点多,两人回到了骑楼,曼招弟今天累得慌,明明没在水里多久,手脚四肢却酸软得厉害,像是被人揍了一顿。
倒是罗盈春一脸欣慰,“证明努力没有白费,今天运动了,晚上一定能睡个好觉。”
曼招弟不好打击她,默默幽怨,比起睡好觉,说不定做噩梦的可能性更大,梦见自己被一隻大黄鸭淹死。
两人说说聊聊回到三楼,冷不丁看到曼家屋内灯火通明时,曼招弟愣了一下。
曼荣祥回来了?
调解书事件已经过去六七天,自从曼招弟拉黑了曼荣祥的手机号码后,曼荣祥没再回过家,今天怎么忽然回来了?
还是在自己生日这天?
怔愣间,罗盈春对她说晚安,曼招弟才回过神来。
看着罗盈春开门进屋,曼招弟才走回自己家。
她不敢奢望曼荣祥是因为自己的生日才回家来,却忍不住猜测曼荣祥愧疚的可能性。哪怕只是因为愧疚,想要弥补,她也能勉强接受,并把曼荣祥的号码从黑名单中放出来。
曼招弟深呼吸,掏出钥匙打开家门。
可随即被浓重的酒气熏到鼻子。
幻想落空,曼招弟盛怒顿起。
烟酒臭充斥屋子,她皱着眉头走进屋,看到背向自己瘫坐在沙发上的曼荣祥,心头火气骤然狂升。也不知道这人喝了多少酒,茶几上地上全是东倒西歪的酒瓶,白的啤的混着喝,还有数不清的烟蒂、垃圾,沙发旁边似乎还有一滩呕吐物,气味酸臭,让人作呕。
曼招弟气得瞪目,恨不得往曼荣祥身上泼水。
曼招弟压抑着满腔的怒意,用力关上家门,转身就要往自己房间走。
曼荣祥听见关门声,睁开了浑浊灰蒙的眼,抬头见到一脸凶怒的曼招弟时,像是一下子点着了火。他撑着沙发站起来,面色铁青脖子粗红,人摇晃得厉害,站也站不稳,手指着曼招弟劈头盖脸地骂,“你他妈还敢进我屋!你个狗生狗养的贱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