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雪娟,她出生在c镇,生长在c镇,观念思想一切源自这里,这才是‘小镇思维’恐怖的地方,可能连王雪娟都没有察觉到,身边人愚昧腐朽的旧思想,正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自己。”
“而这个小镇上,有无数个王雪娟。”
两人回到骑楼,刚停好车,水果檔的老板娘正在收摊,一见她们回来,马上凑过来喊,“哎,盈春,阿祥那闺女!”
两人回头,罗盈春迎上去,“林婶,是有事吗?”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水果檔的老板娘仰头看了一眼骑楼,对曼招弟说道,“你爸好像回来了。”
曼荣祥回来了?曼招弟肩膀没由来一颤,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罗盈春担忧地看着她。
老板娘没注意到曼招弟的异样,继续说道,“昨天早上我看到他回来了,丢了魂似的,路也走不直,身上又馊又臭,和流浪汉没两样。我当时瞧他的样子不对劲,忍不住喊了他一声,可他没应,也不搭理我,直接上楼去了。眼瞧这两天一夜过去了,也没见着他下楼来,而且昨晚一整晚你们家里的灯都没开,我想着这事得跟你说说。”
老板娘又叨了几句才转身回店,罗盈春往三楼看了一眼,又看向曼招弟,“小曼,你还上去吗?”
刚才曼招弟右手习惯性去抓左臂,被罗盈春发现了,手里马上被塞了一个帆布包,那是罗盈春平时用的包,罗盈春生怕她控制不住手劲把自己挠伤,索性让她拎东西。
曼招弟揪着包带子,犹豫了,没有说话。
“要不上楼后你先进我家。”罗盈春想了想,说道,“我帮你去看看情况,祥叔昨天回来,但一晚上没开灯,说不定他已经走了,有我在,你不用怕。”
曼招弟心里清楚逃避不是办法,而且自己已经报警立案了,迟早要面对这个人,咬牙点头,“我先给警局打个电话。”
打完电话,两人上楼去,每走一步,曼招弟心里就沉下一分,阴影笼罩,她全身神经紧绷,无法释怀的致命恐惧如狂风暴雨般衝击着大脑。
两人走走停停,罗盈春也不催她,不时陪她说话,好让她平静一些,短短的楼梯路走了六七分钟,终于走到三楼平台时,曼招弟后背满是虚汗。
远远听到鹅仔狗的吠叫声,罗盈春生怕鹅仔激动扑倒受伤的曼招弟,先快步上楼开了家门,把鹅仔狗锁上项圈后,又扶着曼招弟进自己屋。
“你等着我,我这就过去看看。”曼家没有开灯,单靠微弱的楼层灯光无法看见里屋的情况,罗盈春翻出了手电筒。
曼招弟站在玄关,心里怯意不减,同时担忧罗盈春,“小心点。”
“放心,你把门锁紧。”罗盈春叮嘱道,“我跑得快,有事会直接跑下楼喊人,你别开门,等我电话。”
罗盈春说完,转身出门,又把门关上。
曼招弟缩在门后听动静,心里越发不安,忍不住悄悄打开了一条门缝,正要探看情况,突然一道尖锐的叫喊声直袭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