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原本反驳的官员反而不再反对,事情一项项列下去,慢慢论出了章程。
等到一切落定,官员离开时,已经过了晚膳的时间。
福禄布好了菜,将餐前喝的药端到容汀面前,低声说道:“陛下,今早天圣女所言的那……那什么直死之咒,奴婢实在内心慌乱……”
“所以你告诉母后了?”容汀一口闷了药,药碗轻轻磕在托盘上,清脆的一声响。
福禄:“奴婢该死!只是太后娘娘对陛下也是一片拳拳真心……”
容汀扯了下嘴角,左耳进右耳出。
各为其主,福禄的主子曾经是皇兄,如今是太后,反正前世直到她死,福禄也没真成过她的人,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容汀:“所以母后做了什么?再叫淑贵人去一趟思寥宫?还是她亲自去了?”
福禄有些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叹气道:“太后娘娘……原本是准备亲自去的,只是富怡贵人突然去了干宁殿……还是日日去,太后娘娘就被绊住了。”
富怡,好样的。
容汀从善如流地点点头:“那既然母后被绊住了,那就朕亲自去吧。”
福禄一懵,再抬头时,容汀已经往嘴里扒拉了两口菜,一边咀嚼一边站起身来。
福禄:“等等,陛下……”
容汀摆摆手:“要是母后问起来,你就如是说,说长公主去见天圣女了。”xzf
穿过连绵的雨幕,绕过曲折小道,尽头是思寥宫。仔细算算,竟然已经有四十多个时辰未曾见到阿萦了。
这回容汀记得带伞。
夜色已深。
容汀撑着伞,一边往里走,一边反手散下高高竖起的头髮。
崩得发麻的头皮总算松快下来,容汀理顺长发,随意披散着,几步间就到了屋门口。
屋中燃着幽微的烛火,悄无声息。
窗外那颗梨树已经彻底落完了所有花,一树嫩绿的芽在雨中微微摇曳着。
不知为何,莫名让人觉得心底一怵。
容汀揉揉脸颊,推门进去。
她被屋中的场景吓得呆愣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