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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萦走到她身后,看了一眼,点点头。

于是,容汀的声音更中了一分:“说!”

小侍女哇的一声哭了,颤抖着回答:“是……是云冉姑姑!”

容汀微微皱眉:“你还敢攀咬……”

“真的是,奴婢没说谎!”小侍女急得甚至连打断容汀的话都顾不上,她年纪太小,才十四五岁,容汀对这些侍女又一贯是调笑哄着,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当即大哭着交代了个底掉。

“云冉姑姑说了……这是,这是陛下的吩咐!是……是陛下为长公主求来的什么……保平安……还能安神的符咒!必须得好好地刻在床脚,还不能告诉您!”

没关系

容汀和顾怀萦的脸色都微微变了。

容汀面色如水,眼睛微微垂下来,看不出在想什么。

顾怀萦则是吃惊中更多了一丝困惑——她不太明白中洲皇帝为什么要害自己,甚至为了害自己,非要拖自己的亲妹妹下水。

毕竟这个咒,最终是要落在封妃典礼的皇帝身上的。

顾怀萦在此刻忽然想起了什么……那是一些当她知道艳鬼的真面目后,刻意遗忘或者忽略的事情。

比如那日,皇帝坐在轿中同她说话时,她为什么会误以为艳鬼也在其中。

如今艳鬼非鬼,而成了人,成了中洲皇帝的亲妹妹。

但那日的轿子,真的容得下两个人坐在其中吗?

没等顾怀萦想明白什么,容汀忽然摆摆手道:“既然这样,去将云冉叫来吧。另外,再熬两碗姜汤来。”

小侍女不敢有半点耽搁地退下,容汀看向顾怀萦,眼神里有一丝苦笑。

容汀:“阿萦,你有什么想法吗?”

顾怀萦摇头,也是茫然。

但是对她而言,能做的事情已经很明确了。

“既然,是皇帝……”顾怀萦难得思索了一下,让自己说出的话不那么直白冷漠,努力加入了一点温情的猜测,“可能,是,被骗了。但既然,是皇帝,或许,就是眼。”

破开眼,这一切就都能结束。

容汀问道:“怎么破?”

顾怀萦没什么表情地吐出一个字:“杀。”

说完后,她又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很轻地看了一眼容汀,一句话在口中辗转一番,有些犹豫地说道:“或许,有别的……”

“阿萦不必安慰我,我明白的。”容汀再抬起眼睛时,已经挂上了往日的笑意,温暖明艳,带着一点点不明显的狡黠和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