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毒是如何下的?怎么做到的?那么多太医,为何始终没有人发觉?
一个理所当然的可能性浮上容汀的脑海。
皇兄。
……是啊,除了皇帝本人,还有谁能做到这样的事呢?
容汀再开口时,声音几乎抖了一下。
“阿萦。”容汀轻声问,“纯宁……还有救吗?”
顾怀萦道:“我不知道。”
容汀的手有些凉,在温热的浴房中显得格外明显。
“络伽果,在南陵,是,喂毒虫的。”顾怀萦握住容汀的手,似乎想要传递一些热量,“我没见过,人吃。但毒虫吃了,会成瘾,会兴奋,会渐渐发疯,乌塔桑用这个控制,毒虫归顺,虫会在死的瞬间,紧紧咬住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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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萦轻声道:“她应该,很久,没能正常睡着了。”
容汀回忆起纯宁的脸,瘦削的,惨白的,没有丝毫生气的。
眼下是浓重的阴影,一双眼睛却锐利如刀锋。
容汀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大概是想到了幼年时同父母入宫,还如同个粉团子一样的纯宁,作为武将世家这一辈唯一一个姑娘,自小被一众叔叔伯伯哥哥宠溺着,娇生惯养,即使面对着太子和公主,也从不低下头,一双眼睛清亮清亮的,像是盛着星光。
容汀:“阿萦……我,去温成宫看看。”
顾怀萦点头,并没有松开容汀的手。
“一起。”顾怀萦说,“我会帮你。”
纯宁
纯宁贵人居住的温成宫临近太医院,不远处便是太医院开辟的药填,宫殿内也充斥着浓重的药草香。
或者说,因为过于浓重,已经不能被称之为香了。
容汀换上了皇帝的常服,和顾怀萦一起到达温成宫时,正听见里面产赖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药香中便漫开了一丝血腥气。
容汀脸色微微变了变,快步朝屋内走去,正撞上步履匆忙,端着一盆血水正往外走的小宫女。
一盆血水几乎发黑,哗啦一下泼在地上。
小宫女吓了个半死,扑通一声跪下,磕着头大喊陛下恕罪。
顾怀萦蹲下/身体,用手指沾了一点血水,放在指尖揉开。
容汀微微侧过脸,求助似的道:“阿萦……”
顾怀萦只是轻轻摇摇头,将容汀往后推了推:”没事,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