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自己推门走进宫殿。
屋子里,两三个太医正围着纯宁贵人扎针,纯宁躺在床榻上,脸上身上都是血。
一个太医似乎听到了方才门外叫陛下的声音,擦着汗收起银针,正要出门向容汀回话,谁知一转身就看到顾怀萦冷淡地站在他身后,吓出了一头的冷汗。
太医辨认了一瞬才意识到顾怀萦是谁,连忙行礼问好。
顾怀萦并不理会他,游魂似的走到纯宁贵人的床边。
纯宁贵人一张脸已经急速灰败了下去,往日里异常尖锐地眼神此刻也散了,几根银针扎在她的面上胸口,随着血液的涌出微微震颤着。
顾怀萦:“拔掉。“
突如其来的声响将聚精会神的太医吓了一跳,手里的针差点扎歪。
顾怀萦没让他再扎下去,伸手直接拍开了那根针。
这位太医姓郑在太医院里资历最老,往日即使面对皇帝太后也总能受几分尊敬,这会儿自然怒不可遏,又认出来顾怀萦的身份,恼火道:“昭妃娘娘这是做什么?意图谋害吗?“
顾怀萦并不理会,伸手就要去拔其它银针,郑太医气得要去抢,怒声道:“昭妃娘娘!南陵当得起谋逆之名吗?纯宁贵人若是有什么不测,这杀人罪名是算在娘娘身上,还是算在老夫身上! “
“算在朕身上。“容汀的声音冷冷传来,郑太医浑身一抖,不可思议似的望着容汀。
作为专门为皇帝太后请脉的太医,作为皇家心腹,郑太医自然知道,眼前这人究竟是谁。
但偏偏这是在人前,郑太医不敢太放肆,意有所指地说道:“见过陛下,陛下这是想要纯宁贵人的姓名吗?若是陛下执意如此,老夫便撒手不管了!“
容汀倒是半点没被威胁到,只是淡淡说:“那郑太医便先出去吧。“
郑太医:“你……陛下!”
容汀:“阿萦,做你想做的。”
郑太医脸色青紫,碍着容汀在场不敢再阻碍,但也不愿意退出去,眼睁睁看着顾怀萦拔下了纯宁贵人身上扎着的所有银针。
“陛下,那针是止血的,如若拔/出,必定血崩。”郑太医寒声道,“届时,纯宁贵人死路一条。”
就好像印证他的话一样,银针全部拔/出的瞬间,纯宁贵人口中的血直接飙出,仿佛浑身的内脏都碎了一般,差点喷了顾怀萦全身。
容汀下意识唤了一句:“阿萦!”
顾怀萦只是说:“得吐出来。”
她伸手沾了一点血,低声道:“都是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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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络伽果的毒虫,最后总是爆体而亡的。
顾怀萦虽然未曾见过这毒在人身上发作的样子,但方才一眼,却也能看出此刻不可堵,必须疏。
络伽果会刺激身体,造出很多不必要的废血,越积压越多,血越流越快,带着络伽果令人着迷和兴奋的毒性遍布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