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全世界就你一个人有脑子?”容临目光中带了几分柔情,似乎觉得有些好笑。
“下次出门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不能再如此鲁莽了。”容临又补充了一句。
若非他来的及时,容临简直是不敢继续想下去。
“尤其是不应该带着顾家五公子。”容临说这话时,似乎觉得有些不够义气,脸上多了几分尴尬的神情。
苏眠抬起头来露出了疑问的表情。
“今日城门为何关闭地如此早?”临近了城门,马车外却传来了嘈杂之声。
局势动荡
马车刚刚行驶到城门外,便听到城门处传来的嘈杂声。
“清风,上前看看。”容临大拇指轻轻抵在眉尾,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苏眠嘴里这么嘀咕着,悄悄掀开了帘子往外面望去。
城门外堵了大片的平民百姓,乌泱泱地一片根本看不到尽头。
有外地赴京赶考的学子,还有扛着蔬菜满脸尘土的农民。
大家踮起了脚尖,远远地望着紧闭的城门,眼神里满是焦急。
若是不能进城,今日便只能风餐露宿了。
“若是不能及时进城送菜,这批菜就烂在手上了,家里人又白忙活了几天。”说话的是一个买菜的老农,穿着打满补丁的衣着,正望着自己那一篮子青菜叶子发愁。
自陈大哥事件之后,苏眠便看不得这样的情景了。连忙从袋子里掏出了几粒碎银子,交给了马车下的侍卫,让他买下了老伯伯的整筐菜。
帘子被风吹起的那瞬间,苏眠瞧见顾清下了马,正忙着小心搀扶着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到树荫底下休息,还给她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水壶。
苏眠嘴角勾了勾,觉得面前的舅舅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从前的舅舅目空一切,走路时总是高高地仰起头。如今终于愿意低下高贵的头颅来尝尝人间疾苦了。
“少爷,打听到了,据说城内出现了暴乱,连守城门的士兵都过去帮忙了。”
“可听说现在城内是何人在领兵平乱?”容临觉得事有蹊跷,问道。
“这个暂时还没有打听出来。少主,要不要此时进城,以免多生祸端?”
“我觉得不行。”苏眠左右思量了一番,觉得这件事背后隐隐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先原地下马休息吧,等看清了形势再进城门也不迟。”容临眸光一闪,也觉得清风所说有几分不妥当,驳了他的提议。
若是城中暴乱,且不说有巡防营,再不济还有官府衙门来管,怎会闹到这么久都还没有处置好?
这件事若是细细想来便会觉得细思极恐。
洛晴岚头有些晕乎乎的,刚下了马车还未来得及站稳,就看到了面前这一景象,只觉得这两日受到的惊吓已经抵过了她这一辈子受到的惊吓。
虽然,她的一辈子很短。
“这是发生了什么?”洛晴岚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睛,眼看着马上就能回到府里泡个舒服的热水澡,这是又遇到什么事?
苏眠也与容临下了马车,下车透透风。
有些乡民早就累瘫了,直接就地而坐。
“听说好像是有个暴乱分子要进城呢,官兵老爷说是要一个个搜查呢。”有一个知晓内幕的书生悄悄说了出来。
事情似乎越来越离奇了,苏眠只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之感。
她与容临对视了一眼,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
若是天子脚下,都能生出这么多是非,那天下早就战火四起了。
城门依旧紧闭,风卷起之处遍地黄沙,让众人都直捂着嘴咳嗽。
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秋风带来丝丝的寒意,众人裹紧了身上的旧衣,满眼期盼着城门开启。
远处炊烟升起,能隐约闻到柴火的味道,多少人在期盼着回去卸下一身的疲惫,吃上一桌热腾腾的饭菜。
城门被堵得水泄不通,仿佛一开城门,这些老百姓便会蜂拥而入。
城门内的阁楼上。
“主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可不能让他们发现了端倪。”黑暗处,有人跪在地上禀报着。
那人隐在帘子身后,长身玉立,风吹起珠帘一角,只看得见金黄色的五爪金龙绣纹图案,道不尽的富贵之气。
“怎么做就不用我教了吧,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那人声线凛冽,带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趴着的那人手指微微蜷缩着,根本不敢喘着粗气。
主子因为陈林的事没有办成,又发了好大一通火。若是自己再连这点小事都没有做好的话,只怕明日上断头台的便是他了。
待到那人的脚步声慢慢远去,京兆府尹赵礼才长吁了一口气,扶着椅背慢慢地直起了身子,擦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一旁的管家连忙弯着腰过来搀扶着赵礼,“老爷,您真是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