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美得让人挪不开眼,却又直勾勾盯着他看。白椰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懂得美的,在第一眼见到她时。
“你……你快点。”盛悦小幅度地喘着气,对他的走神感到不满。
白椰思维涣散着想起昨天下午的初见,面前的人却不耐烦地催促他快点进行下一步动作。
什么道德感、什么礼貌、什么男女间适当的社交距离在此刻通通瓦解。
盛悦不自觉地拽住他的衣角,“快点吻我、摸我也行、操我、操我也行。”她哆哆嗦嗦讲完最后一个字,明明对未知怕得不行,还要强装镇定,霸道到不行。
虽然平时也不是不会说脏话的话,但这种在性事上带有羞辱性的语言,她从未说出口。
在所有人眼里,她都是明艳的、纯洁的、眼高于顶的盛家大小姐。
学校里那么多给她递情书的,她一个都瞧不上,同一阶层里向她示好的同龄人也不在少数,上赶着要去给她音乐会捧场的、斥巨资包下邮轮邀请她去玩的……
亲一下,摸一下,甚至操一下,白椰都不吃亏的。既然他并非世俗上的圣人,那他就随心所欲好了。反正长到现在为止,能让他产生生理反应的也就她一人。
他抓住盛悦扯着他衣摆的手腕,将人摁在沙发上,柔软的沙发陷下去。
白椰一只手撑在她身侧,将她禁锢在沙发与自己之间。另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两颊的脸肉从指缝间溢出。
“我们偷偷的好吗?”
偷偷地接吻。
偷偷地做爱,也成。
怎么说,在白云县的最后这段时间,他并不想给曾经对他施以援手的长辈们留下不好的印象,不能让人觉得他轻浮,不能让人觉得他父母教出的小孩不过如此。
盛悦迷离着眼去勾他,不管他说什么都答应。
然后他吻上去,不似先前那般蜻蜓点水。
唇齿相贴的触感引起盛悦的战栗,她轻轻地颤抖着,不甘示弱地主动出击,学着视频里的女生那般,在他的唇上研磨着。
将人压进沙发时,白椰就直起身,比面前人高了不少的身位,他将盛悦脸上的表情一览无余。
几秒后,他倏地探出舌头,舌尖颤抖地描摹着她的唇形,跟他先前画的人像都不同,她是鲜活的肉体,生涩地撬开她的齿关,顺着牙齿的生长方向舔过牙根,然后和她的舌根纠缠在一起。
磕磕绊绊的,两个不熟练的人在亲吻中都不甘示弱。他的舌在口腔内肆无忌惮地扫荡着,空气中充盈着色气的啧啧声。
白椰将两条腿分叉在她身侧,自上而下地睥睨着她,右手探到那枚简易的宝蓝色蝴蝶结,解开。
吊带裙堪堪卡在脊背与沙发之间,盛悦被他压在沙发背上,只有胸前那块布料松垮些,给人蹂躏的机会。
他的手顺着空档钻进去,摸到那团绵软,再向前触到硅胶质感的阻隔物,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搅动的舌根轻滞。
盛悦有点喘不上气来,对上他疑惑的眼神,“是……是胸贴。”
穿吊带裙必须贴胸贴,这是盛悦的准则,即使是再合身、隐藏度再高的内衣她都不喜欢,那样太累赘,又无法彻底展现她的美。
白椰心下了然,手上的动作加重,五指微张刚好能够抓住她的一只胸,放松又收紧,大力揉捏起来。
盛悦怀疑他的手上藏着火,否则为什么他所过之处都是野草烧不尽。
痛感和快感交织着蔓延至四肢百骸,连自己都极少触碰的地方正在被一个只见过两面的男生揉捏着。
白椰身上那股浓郁的柠檬汁的气味再次钻进她的鼻腔,顺着紧凑的呼吸,流淌进胸腔。
过于奇妙的体验,白椰让她喘息的瞬间,她舒服地发出一声嗟叹。一声不轻不重的气音,白椰胯下的那团欲望就随着呼吸的起伏而涨大。
盛悦出生在北澜,自小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说实话,骨子里那种大小姐的脾性是很难改掉的,骄傲又任性。她想做什么,就要做什么。
小时候,盛悦很喜欢大院里的一个哥哥,暗戳戳跟着盛牧跑去人家里玩,在外人面前她很乖,捧着袋果倍爽坐在她哥身旁,有一下没一下吸溜着。
小盛悦很开心,因为蔚骁哥哥记得她只喜欢纯进口的不兑水的果倍爽,就是要那种没有印着卡通图案的,她觉得这种才够味。
怀揣着这份雀跃,一直到睡觉的点小盛悦都很兴奋,直到她闹着盛牧给她讲睡前故事,听到她哥对蔚骁说,“还真给你小子追上了。”
小盛悦不懂什么叫追上了,只听到听筒那头传来蔚骁哥哥爽朗的笑声,然后她问,“为什么微笑哥哥这么开心?”
她发音不标准,总把蔚骁念作微笑,记得妈妈总是告诉她见到人要微笑着打招呼,所以她牙牙学语地老是喊他微笑哥哥。
盛牧挂了电话后,揉着小盛悦的头发,笑着看着她说,“因为蔚骁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这句话小盛悦听懂了。
就像爸爸妈妈在一起,就像晓臻姐姐没跟哥哥在一起。
然后小盛悦瞬间晴转阴,好在没有阴转雨,她打小就知道,喜欢当不了饭吃,喜欢也不一定长久,否则为什么晓臻姐姐没跟她哥哥在一起,反而哭着闹着两天没吃饭。
她想哭是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
在她的旁敲侧击下,小盛悦知道和蔚骁谈恋爱的女生会得一手好大提琴,然后她反应过来,原来和蔚骁哥哥在一起的姐姐是那个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大姐姐。
蔚骁带她去过现场的。
那位大姐姐还夸她可爱来着,其实在知道真相之前,小盛悦一直挺喜欢她的。
第二天早上,小盛悦就闹着妈妈带她去学小提琴,大姐姐会大提琴,她不要和她一样,那她就要会点别的什么,小提琴和大提琴听起来差不多,那就小提琴吧。
她的这个女儿从小就爱折腾,李琳是知道的,既然她想学,那就给她找个最好的老师、买架最好的小提琴给她学。
那时候李琳觉得盛悦做事就是三分钟热度,东西上手后觉得没意思了就放弃,所以这次应该也就是一时兴起。
但小提琴她却是踏踏实实学了小十年,指尖满是厚厚的茧。她不怕痛,也不怕苦,一声不吭地默默练琴,从最开始的锯木头声到开个人音乐会,虽说没到头悬梁锥刺股的地步,但好歹算是认真。
她用长满茧子的指尖去描摹他的眉眼,身子往前蹭着向他索吻。
她才知道原来接吻这么舒服,唇舌交缠时感受着彼此胸腔的震颤,分离时牵连的银丝暧昧又让人难以割舍。
她还想和他接吻,张口就道,“你再亲、亲我。”她喜欢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尾椎骨上游,在白椰的手探进她的腿根时,脑海里烟花四起。
脖颈后方的蝴蝶结被解开,白椰褪下她薄薄的长裙,宝蓝色的针织裙在沙发下堆成一团,他把她在沙发上放下。
好在这张沙发够长,好在前些天他刚做了卫生,好在他新换的沙发套还有洗涤剂的芬芳。
柠檬汁的气味将盛悦包围,她感觉自己仿佛身在云端,酸酸甜甜的味道不知道来自白椰还是来着沙发套。
白椰撑在她的上方,两人隔开一定的距离,避免胯下那团炙热碰到她,他平复着呼吸问她,“你确定吗?”
他又问她。
盛悦的眼神早已迷离,眼尾都泛着红,不解回他,“嗯?”
“你确定要我吗?”他忍着身下乱窜的欲火,又问了一遍。
身下的人缓过劲来,又恢复先前那副不正经的样子,双手环着勾上他的脖颈,带着人下压,微红的唇瓣一张一合,用笃定的语气告诉他,“确定,我确定要你。”
他简直要疯了,面前的人就像伊甸园里的禁果诱人采摘,一步步引诱着他踏入她所擘画的,一步步按照她所设想的。
喉结无意识地滚动了下,白椰再次将舌尖探进她的口腔内,闭着眼睛时长长的睫毛在颤抖。
他吻得很深很急,不像法,分开的时候牵出一抹银丝,给了盛悦换气的机会后又再次吻上去。
主动的人投入,引诱人主动的人反而分心去数他的睫毛有多少根。白椰不满她的分神,拉着她的手盖到盛悦的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