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怕，就站在这里等吧。”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朝摩托车走去。
王海生缩了下脖子，还是跟了上来。
毕竟这种情况下原地等着哪有我身边安全。
路边没有路灯，但是今天月色不错，走到五六部远的地方时已经可以看清一些细节了。
这辆摩托车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是在路边的野地里跑过的。
那排气筒不但干净，而且锃光瓦亮的。
尤其……不是金属的那种银亮，而是一种挺扎眼的亮银色。
啧啧，这个颜色，我是真的太熟悉了。
神魂不稳
之前在老财迷店里的时候，我经常会跟他一起叠些金银元宝，那叠银元宝用的纸就是这种亮色。
“这……这车是纸做的？”
作为一个“年轻人”，王海生的眼神也是挺好的，很快就发现了那车子的不对劲。
“好像是，就是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样了。最好是死了。”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个人身上。
“啊？死了最好？难道不该救一下吗？”
这个王海生……还真是有点怪，为什么会有一种小孩子似的天真呢？
“要不你去看看？”
“好。”
王海生居然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下来了，然后就好像个愣头青一样小心翼翼的摸了上去。
“喂，这个人没死，过来帮一把手。”
就在王海生走到那骑手身边准备试探一下的时候，骑手的身子突然颤了一下，抬起了一只手。
这骑士穿着牛仔裤、皮夹克，手上带着帆布手套，头上的摩托头盔还是完好无损的。
只不过仔细看的话，这些东西全都是纸做的。
我皱了下眉，不知道王海生有什么企图。
当他好像二愣子一样伸手去抓骑士肩膀的时候那骑士猛然把头扭了过来。
不是一般意义的那种扭，而是直接扭了一百八十度，脸蛋子直接朝后了。
苍白到毫无血色的面皮，脸蛋子上两团可以称之为妖娆的红晕，以及那用黑笔画出来的眉毛和眼睛无不在昭示着这是一个寿衣店门口最常见的纸扎人。
“桀桀桀桀”用笔画出来的嘴巴里发出了一连串瘆人的笑声，然后就是“刺啦”两声，纸人的两条胳膊也扭到身后。
王海生似乎是被眼前的场面给弄蒙圈了，呆愣在那里一时没有动弹。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纸人的左手已经薅住了王海生的手腕子。
在王海生尖叫一声抽身后撤的时候纸人随之而起，右手一把掐住了王海生的腮帮子。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连我都有些诧异了。
纸人确实是有赵美芝那种足以乱真的存在，但是那终究是极少数，像这种连外形都还没脱离纸人模样的空心玩意用来吓人还行，真撕吧起来其实还是挺脆弱的。
可是这个纸人一只手捏着王海生的腮帮子硬是把他的嘴巴给捏开了，然后纸人的脑袋连带着那个纸做的摩托车头盔一起开始变形。
不是变得狰狞恐怖，而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捏住它的头皮开始拧似的，空心的脑袋逐渐拧成了一个纸捻，然后朝着王海生的嘴里探了进去。
“救命……呜呜……”
王海生拼命地挣扎着，没被抓住的那只手在纸人的身上用力撕扯。
可是任凭他怎么使劲，纸人都岿然不动，甚至就连纸人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扯破。
“呜呜呜……求呜呜……”
“我说哥们，什么情况？你连个纸人都对付不了？”
我带着几分调侃走到了正在较劲的二人之间，此时纸人的半个脑袋都已经塞进王海生嘴里了。
王海生的腮帮子被撑得好像仓鼠一样，喉咙处有一坨很明显的凸起，两只眼珠子被噎的不停往上翻。
“差不多得了。”
我手心里扣了一张火符攥住了纸人的脖子上，本想着把它烧了了事，却没想到只是轻轻一拉，就给扯出来一截。
啥情况，咋到了我手里就轻飘飘的呢？
被我一干扰，纸人似乎也急了，就好像刚刚的王海生一样，用两只手开始在我身上疯狂扒拉。
然而这纸人在我看来也是没有什么力气，扒拉的好像挠痒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