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五坛,要求猜酒名。
这个稍微有难度,不但要尝得出是什么地方的酒,还要知道那个地区的名酒,才能对应得上。
云生不是对手。
再五坛,要求年份。
甚少饮酒的云生败北。
再五坛,要求兑上合适的新酒,找出最平缓的那个味道。
云生奋起直追,他挑剔的味蕾可不是盖的,扳回一局。
再五坛、再五坛、再五坛……
其实每个人喝的酒真不算多,一种酒也就一小口而已,怕的就是酒品杂,各类酒搀杂着,加上这里泰半是陈年老酒,极其容易醉。刘恆本打算笑看云生速度醉败,结果这小老鼠居然越喝越兴奋,而且越是奇怪的考项,他居然还能连蒙带猜的赢……
这一喝就喝到了大半夜,到最后也不比了,刘恆舒服的坐靠着隐囊,端着酒盏瞧着明显醉得一塌糊涂的小老鼠抱着酒坛子豪情万丈的表演醉拳……
哟,居然还能下腰,只是那样后弯快到地的模样再喝酒,难道不会呛到鼻子?恩恩,果然呛到了,小老鼠翻坐到地上,边咳嗽边打喷嚏了,可怜兮兮的直揉鼻子。
刘恆笑得不行,浑厚的笑声层层迭迭的撞进云生的耳里,痒痒的,不由得又去挠耳朵,最后都不知道是鼻子难受还是耳朵受不了,就这么抱着一个坛子,坐在地上发愣。
“来。”刘恆瞧瞧夜色,也该歇息了,喝成这样,明日起来不知头会有多痛哦。
云生乖巧的摇晃着过去,扑通一声跪坐到刘恆面前,脸上端着傻笑:“叔叔。”
放下酒盏,刘恆低笑:“你输了三局。”
好听的醇厚男人嗓音如同品尝过的美酒,浓厚醇浓,钻入耳蜗又窜入心扉,云生闭上沉重的眼皮,弯着笑,呼出一口气,信任的仰起小脸,放松下来的神智缥缈,全身都包裹在愉悦的飘忽中,肉体反而沉重拖沓得不愿再有任何动弹。
刘恆探出去拿笔的手定在了半途,垂下眼瞧着面前因酒色而晕红了双颊的娇人,精美的五官满是愉快的笑意,整个人低眉顺眼乖乖听凭处置,就连灵气动人的双眸都合拢来,长长浓密的眼睫柔和的覆盖在那柔美的弧度上。
刘恆收回手,偏头示意男仆。
仆人迅速离开,未几便端上了好几样物品,恭顺的放置在刘恆右手边,接着屋内所有人都低头无声的退了出去。
左手的食指弯曲勾起那尖小的下巴,托高整张小脸,云生仿佛无骨的乖顺娃娃,柔软的就这么抬仰着小脸,樱唇勾勾,笑意盈盈。
刘恆尝试了下恢復得很好的右手,便执了炭笔,细细的描过那双英气的眉。平生第一次动这些东西,动作未免生涩,可很快的就习惯起来,如同描绘丹青。
接着用右手无名指的指腹沾了红艳的胭脂,轻轻的按上柔嫩的双颊,再用拇指一点点的匀开,顺着酒的晕红染开。
没有花钿,便用小指尖微微的沾了胭脂,点在双眉之间。
最后是那双微嘟的娇唇,饱满红润,让刘恆瞧了好几种口脂都无法抉择,无论哪一种颜色都比不过云生原本的水润嫣红,最后隻得挑了最接近的正红色,小心的用拇指,一点一点的抹上那圆润的唇珠,仔仔细细的,不越过唇线一步,也不错漏任何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