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一点,别再折磨我了,你知道,我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他的语气,像在安抚自己养的小宠物,高兴了哄一哄,不高兴了就能残忍丢弃。
温寻自嘲的想,在他眼里,她可不就是他的玩物吗?
她和江延笙之间,从来都是虚与委蛇,如果有过真情,他一定不会这么对她。
她疼得难以说话,眼泪直掉,心想他真的太狠了。
再听他后面这番话,心底觉得十分好笑,怎么会是她折磨他?他亲手在她身上刻下烙印,又亲手撕碎了她对未来的期盼,想要折断她的羽翼,将她困在囚笼里。
而她可能永远无法摆脱他了。
所以,是谁在折磨谁呢?
她忽然有一种错觉,遇到江延笙,或许是她躲不掉的劫难。
他亲手锻造了一座牢笼,而她则是被关在里面的一只金丝雀。
等到希望变成绝望,她终将失去自由。
她越想越觉得心慌,可是猜不到他究竟还想要什么,她扯唇讥讽,“江延笙,你有病你知道吗?你应该去看医生。”
他眸子凝视着她右肩头上那串英文字母,眼底隐约流窜着热烈过后的冷意,如同远山寒水,他拿了张湿巾细致地擦干净手,冰凉的指尖避开了她的伤口,在她细滑的皮肤上游走,“看什么医生?我的医生不就是你么?”
他只对她有欲望,无论是做爱还是别的事情,只有和她在一起他才会表现得情绪化和几分人性。
“滚蛋。”
“还会骂人,看来还有力气。”
“……”
江延笙任她用难听的话骂他,他知道此刻她情绪糟糕,加上身体的疼痛,就让她发泄了。
她掀起干涩的唇,嗓子沙哑,有些艰难地开口:“江延笙,我恨你。”
褪去了先前欢爱时染上的红潮,她脸色泛白,显得脆弱又倔强。
从前只是单纯的讨厌,现在是恨了么?
江延笙手指停在半空,心脏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了下,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嘴上还是不痛不痒地说了句,“嗯,那就恨我吧。”
她心里怨他怪他也好,反正他是不可能放过她的。
他也不在乎温寻对他是什么样的态度,喜欢,厌恶还是其他什么,都没关系。
他承认自己自私,即使不爱她,也想要她的身心永远为他忠诚。
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她有这种执念,这在他之前二十多年漫长的生活中都不曾有过。
无论她怎么讥讽他,他都不为所动,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真的很让人崩溃。
她索性闭上眼,就当没他这个人了。
卧室寂静下来,莹莹灯光笼罩着她雪白的皮肤,她闭着眼睛,眉眼间再不见往日神采,反而有种病态的美感,就连平时的虚与委蛇都懒得应付他了。
周身散发着一股颓丧气息,似乎全然放弃了抵抗。
江延笙关了床头灯,掀开被子上床,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在怀里,心里病态地觉得满足,越来越享受这种感觉。
哪怕他明明不爱她,也不会让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