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1/2)

未嫁人前,哪家女娘没有点小性子。何况这是崔宣氏的全部心血,再者,她是不愿去做崔家妇的。

崔宣氏笑,念起过往眸色却化为黯淡。

她是颇有才情的,女娘也曾少时怀春,盛京的才子更是多如牛毛,她喜文,又怎么会看上粗鲁的武将。

一个读书,一个却是拿刀弄棒。便是说话都没法说到一处。两两一对比,便知真浅。

回回都是被他折腾到半宿。

崔宣氏对床笫一事是有些怕的。也就日日都在盼着崔旸早些去战场。

嫁了人,自该将他当做夫君看待。可到底心存怨念,怪他不会疼人。

让她稍稍对崔旸改观的还是当初没怀上崔柏时,她难得出府陪着娘家人一道去道馆,刚走到半山腰,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毫无准备,无伞,无蓑衣。当场乱成一团。

便是片刻功夫,全都被淋了个彻底。

来此,心必须诚,如何能中途折返?这是大忌。

崔太夫人被众婢女搀扶着步步拾级而上,嫂嫂怀着身孕阿兄体贴照看走的很是艰难。

雨模糊了视线,倘过脸颊顺着修长的脖颈,往下落,房妈妈护着她,她慌乱间却是险些一个打滑。

这时,崔旸来了。

他明明该在军营里。

男人二话不说将她抱了起来,这一条山路在他面前实在算不得什么。

“你怎么来了?”

“瞧着天气不对。恐你山路难走。”

男人一步两个台阶,轻轻松松超过了嫂嫂,又快又超过了宣太夫人。

当时不过是新婚,如何能在旁人跟前这般亲昵?

“走太快了,可别滑倒了。你且放我下来。”

她惊恐道。

“信不过你男人?”

“我还舍得将你摔了?”

“腿抖什么?我昨夜特地没弄你。”

他说的话,实在让崔宣氏羞愤不已。

她最厌恶的也是崔旸说的话不分场合,丝毫不文雅。

可崔旸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送入道馆。打了热水后又下山要来了换洗衣物。

来来回回的折腾,就好似是他分内之事般。

她看在眼里,埋怨有,可女娘的心动也有。

再后来,她有了崔柏,同崔旸也有过一段时间的恩爱。直到吴家人的出现。一次又一次的磨着她的性子认清了现实。

而崔旸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失望。

她看向崔旸的眼神便淡了,情绪也淡了。

她做尽妻子该做的分内之事。却独独没了温存。

崔旸也跟着变了,变得沉默寡言。

她又何尝不是?

相对而坐,却无话可说。

崔宣氏甩掉这些思绪。人都死了,也没意义再去计较这些。

“吴妈妈,你陪着沈娘子,她若累了,再送去厢房歇下。”

她叮嘱沈婳:“无需见外,有什么同房妈妈说。”

沈婳点点头,目送她和乔姒去帮忙离开。这才去取过石桌上摆着的鱼食。

她取了一小把,靠在栏杆处,视线往下探,水很清澈,却因天气严寒,而带有一层薄薄的冰。

沈婳视线一转,拾起不远处的一根细竿,对着池面,稍稍戳出一个洞。

破冰。

就这么有一下没有下的喂着。

“表姑母养鱼是为了吃吗?”

沈婳问。

房妈妈:“自然用来观赏。”

鱼儿很快游近,争先抢后的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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