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颜坤同谢芙的亲事是过了爀帝明面的,若是实情爆出来便是欺君之罪要诛九族的!这也难怪颜家上下不得不编出这弥天大谎来。
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然蕖熹的可怜惨状又不是她导致的。沈婳自然不会因砸了她一头血而惭愧。
“她头也是铁,明知颜坤狼心狗肺的利用她,又转头变脸再娶新妇,这种负心汉还留着作甚?偏她还心甘情愿的贴上去。没了男人会死一样,她不吃苦头,谁吃苦头?”
“颜家的烂摊子,凭什么由颜姐姐收拾?”
沈婳也的确渴了,她抬手去接崔韫递的茶,却不料他稳稳举着不曾放手,指尖相触,女娘不自然的就要缩回去。
偏这会儿,她撞上了崔韫似笑非笑的眼神。
好似再说。
——你就这点出息。
沈婳一个激灵,将手伸过去。大胆的一根一根的掰开崔韫的手指。
谢珣他的眉越皱越紧。
册子记录的很详细。
将男子自以为是的深情和卑劣跃然于纸上。
谢珣已经猜到后面是什么了。
他砰的一声将日谈合上。就撞见沈婳眼尾上挑,挑衅的挠了挠崔韫的掌心。
崔韫眉眼温柔,衣冠楚楚,唇色绯然。
合着一日,谢珣的脸色就没好过。
可他舍不得骂沈婳。
于是。
“崔韫!你有完没完!当着我的面和我家漾漾调什么情!”
她貌似!找到机会让两人锁死了
接下来的几日,邹威将指控姬妄的一叠证据抖开。
姬妄不慌不忙的跪下。
第一句是。
——舆论未断,风波未平,尚书大人竟只顾着将苗头指向我,未免争锋相对了些。
第二句是。
——父皇,这些罪,儿臣认,可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动了大祁的根基?
他能这般所言,可见也是有了足够应对的准备,后面就是太子指一件,他驳一件。最后的结果是姬甀未讨半点好,而姬妄也不曾被重创。
反倒是刑部尚书落的了个疏忽职守的训斥。
算是打了个平手,可,这又何尝不是两败俱伤?
朝中的事,沈婳并不在意。
反正,又没人去撞柱子。
女娘极少出门,这会儿坐在高高的围墙上,仔细的抹着口脂,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绣花鞋。
她刚送走一风堂恭恭敬敬的掌柜。谈好了重要的事宜。这会儿眉飞色舞,欢喜的很。
“喂。”
崔绒仰着头,喊她。
“你爬这么高,有本事往下跳啊!”
崔绒叉腰:“你敢不敢?”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沈婳朝影五比了个手势。影五没反应过来,小七二话不说将崔绒给抱了上去,甚至挨着沈婳坐下。
影五窒息:???“你会武?”
小七老实应:“也就会些皮毛,那还是比不上你的。”
影五难过又耻辱的瞪了她一眼。跑去角落看地上的蚂蚁。
崔绒更难过。尤其是耳边传来女娘刻意阴森森的嗓音。
“你示范一个我瞧瞧。”
沈婳指了指地面的那一块石头:“看见没。”
“朝那里跳。看看会不会脑袋朝地。”
崔绒默默的同她拉开距离:“你好恶毒。”
她说:“三日后邹府金孙百日宴。我们阳陵侯府收到请帖了,可我宁愿上学堂也不愿去赴宴。真烦,谁稀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