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头分明只是说让你穿红色的衣袍。并无他意,你在误导我。”
显得她多恨嫁那般。
“我若是不成亲,阿兄是愿意养我一辈子的。”
“是么?我曲解了?”
“自然。”
崔韫视线一寸一寸暗下来:“你不急?”
她当即一字一字道。
“不!急!”
“倒是为难,可我挺急的。”
沈婳冷艳高贵斜着眼看他。
“且把心思收收。”
她嘴角忍不住的往上翘,小人得治的趾高气扬。
“你急也是人之常情。”
崔韫没在逗她,免得女娘炸毛。
沈婳难得温顺的取过白瓷碗,刻意又缓慢的舀汤。在递到崔韫眼皮底下。
崔韫嗓音寡淡而冷清。
“有事求我?”
沈婳看了眼彻底暗下来的天色:“小七手中有几种毒粉。”
“我想出门一趟。”
崔韫执着白玉勺,慢条斯理的搅动着碗里的汤,瓷器间相互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
“改日我得去何府,提前探探路也是好的。”
这便是应了。
说着,他又将碗送回去。
“不烫了,喝罢。”
沈婳:!!
活该你有媳妇!
————
何府。
知州夫人正留在何鸢屋内。母女二人说着体己话。
鲜美的鱼汤刚呈上,何鸢顿觉腥味,捂住口鼻,一阵反呕。
知州夫人正心焦,可见她这般,传大夫的话哽在喉咙处,她看了眼屋内伺候的仆人。
“都下去!”
何鸢不明所以,忙道:“将鱼也撤下去。”
“是。”
很快,屋内只剩下两人时,知州夫人定定的看着她。忽而一拍桌面。
何鸢吓得一抖。
“阿娘这是做甚?”
知州夫人压住怒火,重重点着何鸢的额,咬牙启齿道:“我怎有你这般不知羞耻的女儿!”
何鸢疼的想躲。可到底一慌:“阿娘,我——”
“休要狡辩!”
知州夫人在屋内来回走动,心彻底沉下来,步子愈发的快,最后停在何鸢面前。抬起手就打,可到底不忍心。
何鸢吓得小声道:“如今我有杨屿,外头那个自然会断的干干净净。”
知州夫人沉重的闭上眼。
“你父亲若是知晓绝对饶不得你!我早早就让你断了,你翅膀硬了,胆敢阳奉阴违?”
“我会让人传大夫过来。”
知州夫人仿若苍老了数岁:“你若真怀了孽种,是绝对要打掉的。”
这一句话,让何鸢彻底变了脸色。瘫倒在地,艰难的消化母亲所言。
“我——”
“这会儿知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