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上回来时,她便在阿娘坟前瞧见燃烧过后的灰烬。
可这几日绣娘和孙姨是抽不出空来此。
丰州城内,还有谁会惦记阿娘?
微风徐徐,仿若吹起那边的响动,那断断续续的哭声更着传来,沈婳抱着食盒的手骤然收紧,身子晃了晃,面色煞白。
影五察觉出沈婳的反常,心下一紧,只当女娘不适,正要去扶。
沈婳却是死死看向山峰处,佛开影五的手。她难堪的动了动唇。
“别跟着。”
“我自个儿过去。”
影五也只能见女娘呼吸絮乱,脚步虚浮朝上而去。
女娘越走,心越乱。
走的近了,哭声愈发清晰。
“雉哥儿。”
沈婳仿若陷入冰窖,光线撒在身上,她却冷的指尖直发颤。
“雉哥儿。”
嗓音嘶哑由远而近,却飘渺虚无。又好似附在耳畔泣泣而哭。
“我对不住你。”
“阿爹如何能想到,你那日也上了马车。竟会闹的阴阳相隔。你莫怨我。”
“也只有多给你烧烧纸钱,愿你来世能投胎个好人家。”
中年男子背对着沈婳,正双手发颤的烧着纸。
沈婳脑中嗡嗡直响,死死的盯着,恨不得在其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漾漾。”
忽而,斜侧方一道温润的嗓音传来。
惊的坟前的人浑身一抖。他眸中闪过慌乱。想去看身后女娘一眼,可到底慌不择路落荒而逃。
沈婳秀眉微攒,牙齿紧咬唇瓣。手无措的搅动着,眼里的恨意如何也藏不住。
她抬步而上,捡起枯树枝重重拨开那燃烧着的纸钱。
女娘将准备的点心一盘一盘摆出来。她甚至不知该怎么办了,眼圈不知何时染上红意。
沈巍……没死?
他焉配出现在阿娘坟前?
他凭什么有脸哭?
“惊扰了阿娘,是不是?”
她嗓音都带着颤。
沈瞿走近,一瞬不瞬的看着沈婳,眼底的深色无人可究。
“沈巍没死。东躲西藏,原来还在丰州。”
他说:“我得其踪迹一路寻来,却不想遇见了你。”
“以为我还要杀他呢。可你胆小,我如何能让你见血,也就饶了他这一回。”
“滚!”
沈婳不想在听关于沈巍的事。
她死死咬着唇,忍着要哭的冲动。
沈瞿纵容的看着地上擦着墓碑的她。
“这到底是沈家地界,你如何让我滚?”
“同你说几句话就走。”
沈婳莫名心慌。
她听到沈瞿道。
“我同沈鹤文彻底已断了往来,他不能再左右我,我更没挽回池家依仗。你合该满意了。”
“下药的事,我不愿计较。你且放心,那些人的怒火,全被彻底压下,不会对你如何。”
沈婳指尖泛白。
“同我说这些废话作甚!”
“你若有本事,只管拿出证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