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娘眼里的抗拒和嫌恶显而易见,可沈瞿却习以为然。
他不就是喜欢沈婳这种脊背挺得比竹子还要直么
这种人,不服管教,生来就是该被敲断骨头的。
“棺材铺的生意,我也不插手了,这些时日去你铺子,铺子的掌柜不待见我,开出天价,为了讨你欢心,我一日一棺的付账,从不落下。”
“程掌柜也被我辞去,绣坊的事我全权掌手。”
沈婳漂亮的小脸,还未彻底张开,没有往后的尽态极妍,婉风流转。
她听的相当不耐烦。
也不信沈瞿的好心。
“你到底要说什么!”
一抬头,就撞见沈瞿偏执和阴暗。
“还能是什么。”
沈婳恐惧的往后退了几步。却被那人攥住了手腕。
这眼神,她最是熟悉不过。
是属于上辈子沈瞿看她的眼神。
他听到沈瞿的嗓音连带着像只冰冷吐着芯子的蛇。
“只要你点头,绣坊便给你。”
“而我,只想要你。”
那我要抱一下
夜幕笼罩,星月交辉。
屋内灯火通明,婢女进进出出。
榻上的女娘,小脸烧的通红。双眸紧闭,好似陷入无尽的深渊,痛苦包围环绕。
倚翠神色焦灼,绕是她,喂的药都撒了大半。
此刻女娘毫无意识的,也是竖起最坚硬防备墙的。
她咬紧牙关,如何也不松开。
倚翠在耳边的轻哄,她好似听不见。孤身困入最无助的那一段回忆。
其实……女娘远没有那般豁达。
受到的伤害太深了。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让你喝药,怎么就是不老实?”
“漾漾,不要总惹我生气,你合该知道,我是舍不得罚你的。”
她身子连连朝后退。
“这不是我平素吃的药。”
“大夫新开的。”
沈瞿笑了笑:“你要去伺候州判大人,他年纪虽大,可我到底不放心,更不愿你遭罪有了孽种,听话些,这药喝了便能彻底坏了身子,此生都不会受孕。对你而言,是良药。”
“喝了会腹痛,忍忍便好了。”
沈婳怕极了他。
可沈家宅院,成了一座牢笼,彻底折了她的羽翼。
她成了笼中雀。
沈瞿一步步逼近。
“等我要到了想要的,就把你带回来。你若懂事,我便再休了沈池氏,将你扶正。”
“至于子嗣,更不必担心。”
“沈池氏已有孕,回头一并记到你名下。”
他将药碗送到沈婳嘴角。噙着最温和的笑意。可女娘怎会妥协,她却是一偏头死死咬住沈瞿虎口,狠不得将他的肉撕扯下。
沈瞿吃痛。
药碗从手中脱落,朝地上砸去。苦涩的药汁四溅。他却无处顾暇,再见沈婳还在对着干。恼怒涌上来,朝着那娇媚柔弱的脸蛋重重打去。
耳环毫不犹豫的刮破皮肉,硬生生的被扯了下来。
剧烈的疼痛,让沈婳瞳孔放大。她死死咬着下唇,耳垂上的血顺着脖颈,涓涓往下流。染了一片湿濡的红。
她惨白如纸,就连手腕也是瘦骨嶙峋。
病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