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继续道:“不知道我过几天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
喻即安这下听懂了,打探消息来的。
于是他实话实说:“我和她已经分手了。”
那件事发生之后第二天晚上,喻家三口做在一起吃饭,老太太刚从南山寺回来,说给他们父子俩求了签。
“保佑即安买房和结婚都顺顺利利,保佑你爸工作顺利,身体健康,菩萨肯定听到的。”
喻鸣笑呵呵地道谢,喻即安伸过去夹菜的筷子却立刻缩了回去,一脸正色地看着他们俩,道:“我有件事要跟你们说。”
老太太笑着问:“是不是房子要买好了?”
喻鸣也问:“还是工作上有什么变动?哦,对了,你求婚戒指准备没有?”
喻即安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们,淡淡地道:“不用准备,我和蕴含分手了。”
老太太和喻鸣都一愣,互相对视一眼,都很茫然,这才几天,怎么感觉像是看漏了一集重要剧情,就全部都看不懂了呢?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母子俩,眼巴巴地看着喻即安,想等他主动解释。
谁知他宣布完分手的消息以后,就又继续吃饭了。
喻鸣看着他,太阳穴都多跳几下。
老太太小心地问:“你跟小姚吵架了吗?为什么吵?”
她以为是姚蕴含那边有什么要求,比如要多少礼金之类的,想说家里能满足都会尽量满足。
“没有吵架。”喻即安却说。
老太太一愣:“那你们为什么分手,小情侣的情趣?”
喻即安还是摇头,问:“能不能不说原因?”
他其实不太想说,倒不是觉得丢脸,而是喻鸣的身份有点特殊,他是姚蕴含的领导,也是她的老师,他想要对姚蕴含做点什么,是很容易的。
而喻即安觉得,自己无法保证喻鸣不会因为生气而为难她。
他认为这种事根本没有必要去做。
但是喻鸣不同意,“不能,为什么不说?分手就分手,但不能分得糊里糊涂,你不说清楚,我和你奶奶怎么知道不是你对不起小姚?”
喻即安一阵哑然,最后在他们的注视催促里败下阵来,把自己看到和听说的事都和盘托出。
说完之后,屋里一片寂静。
喻即安看一眼喻鸣的脸色,很难看,有失望,有愤怒,也有愧疚。
而老太太则是只有感慨和遗憾。
他也没说什么,让他们自己消化情绪,而他则淡定地开始吃饭。
毕竟他最受冲击最震惊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好半晌,老太太才叹出一口气,道:“在这件事上,你们爷俩绝对是亲生的。”
喻即安咀嚼的动作停了停,立刻看向喻鸣。
就见喻鸣的脸上闪过一抹狼狈,不由得心里一紧,说:“只是一时的,没关系。”
他的母亲,当年生下他后没多久,为了追求事业进步,毅然抛下幼子赴美留学,好死不死,在那边遇到了真爱。
后来回国不仅离了婚,还跟娘家断绝了一切联系,喻即安听说,大概是因为她爹妈重男轻女,养了个烂赌鬼弟弟,她不想被拖累。
后来过了几年,喻即安那个烂赌鬼舅舅被人打死了,外公生了病,家里本来就没钱,还要举债给他治病,外婆求道喻家来,老太太和喻鸣看在喻即安份上,还是帮他们偿清了债务,两家也就没了联系。
此后喻鸣一直没有再结婚,但被老婆戴绿帽这件事,怎么说都算是屈辱,不管过了多少年,都是一道心头的疤,老太太现在拿来说,他很难不难堪。
又愧疚于自己识人不清,苦笑道:“我原本觉得她性格好,跟你互补,没想到还是不了解她。”
他说完叹口气,道:“罢了,以后都随你自己吧,遇得到你喜欢的,你就自己争取,遇不到,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老太太有些想不同意,但想想儿子的以后她都未必能看到,更何况孙子的,也就不吭声。
过了会儿又说:“怎么就这么巧,小梁的男朋友是那个姘头?”
喻即安摇摇头,道:“不清楚,听说是在什么读书会上认识的,我没仔细问,已经不重要了。”
“也是。”老太太说,“也幸好是认识的,小梁还说了,不然等你结婚了才知道,那要怄死。”
喻即安说是,又看一眼喻鸣,犹豫半天才说:“爸,你不用为了我,去为难蕴含,没有必要。”
喻鸣啧了声,否认道:“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么,我要做什么,我什么都不用做,满单位都知道她本来要是我儿媳妇,你们分手的消息被别人一传,那些跟红顶白的你一句我一句,就够她受的了。”
“这就不归我管了。”喻即安平静地道。
吃完饭,他继续回房忙自己的事,喻鸣和老太太见他这样,也看不出什么伤心难过来,不知道是掩饰得好,还是根本不在意。
不过之后就真的没再提过姚蕴含这个人了。
只是这些事喻即安不会告诉梁满,只告诉她,他们已经分手了。
梁满听了松口气,露出个开心的表情来,冲他竖竖大拇指,意思是觉得他干的对。
喻即安见状很好奇,问她:“如果我不跟她分手,你还会把房子卖给我吗?”
“……都知道戴绿帽了你还能跟她在一起?”梁满不理解,但大为震撼,“你怕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