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2)

傅温礼打这通电话原本也是好意,出发点纯粹是担心容凡,可听在秦姿凝耳朵里,多少就有点酸葡萄的心理。

毕竟有一个外人比她这个母亲跟容凡更亲近,在她的认知里,这种情况能发生,一定程度上也说明了她的失职。

秦姿凝在听筒那头的语气沉了下去,全然不似当初求傅温礼帮忙时那般好声好气:“阿礼,容凡是我儿子,你现在跟我说这么多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会苛待他吗?”

傅温礼举着手机微微眯起了眼,虽然这话让人听着心里不舒服,但他也没必要去跟一个女人计较这些,故而沉默了片刻,沉声吐出两个字:“没有。”

“我知道了,我会安排人去接他的。”

秦姿凝没跟他在这件事上多做讨论,匆匆应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高铁到达平城后,容凡根据秦姿凝给的电话顺利联系上了接他的司机。

这是他五年以来第一次踏足秦姿凝在平城的家,同为别墅,虽然这里的外部环境看上去和傅温礼在湖湾别墅的房子并无二致,但内部的装潢却是最能彰显其主人品味的地方。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欧式的背景墙上挂牡丹图的,里里外外都透着点不伦不类乡村暴发户的味道。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毕竟自己只是来走个过场。

真正令他感到不适的,除了秦姿凝稍显虚伪的热情外,还有这家里与他年龄相仿的那另外两个孩子。

秦姿凝现在的老公姓周,那对双胞胎一个名叫周琪、是姐姐,一个叫周震、是弟弟。

容凡的性格天生就有些慢热,不会与人左右逢源。

周琪与周震则不同,这二人一看就是很活道、很会来事的那种孩子。在秦姿凝面前会对容凡表现得很客气亲热,然而只要秦姿凝一离开,不出十秒,立马就会换上另一副冷漠的嘴脸。

晚间的时候,秦姿凝的老公下班回来,容凡这才算是跟人正式打了照面。

在容凡的印象里,自己的父亲外形是十分俊朗的,他总以为即使秦姿凝再嫁,但对方的条件至少也应是与容向磊那般旗鼓相当的。

然而事实却是,当他看到秦姿凝挽着这样一个中年谢顶大腹便便男人的手臂、亲切叫着“老公”的时候,无论是从生理还是心理上,都令容凡感到了强烈的不适。

不过这也不重要,毕竟大家一年也打不了几次交道。

容凡现在完全是数着小时过日子,初五一到,立马解放。即使在这里遇到再恶心的人和事,回去一看到赏心悦目的傅叔叔,就什么都好了。

在平城住下的第一个晚上,容凡在床上翻来覆去成功地失眠了。

他侧躺在枕头上打开手机,屏幕上出现的,便是那条今晚被自己反复看过很多遍的短信。

傅温礼:【不要因为放假了就开始熬夜,睡前记得吃药。】

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输入了删除、删除后又重新输入,容凡最终想了想,还是选择什么苦水都不向他诉,只简单地回了一个:“嗯。”

须臾之后,又补着发了一条:“晚安。”

最后关掉了手机,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开始数羊。

容凡原本以为自己只要规规矩矩、足够懂礼貌,怎么也能平安无事地把这十来天对付过去。

然而等他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走到客厅发现秦姿凝外出采购年货,屋子里今天只剩下他和周家姐弟共处一室时,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事情也许真的不似他想象的那样简单。

果不其然,吃早餐的时候,周琪就率先挑起了第一个话头,语气十分不善:“昨晚上走廊里的灯一直开着,晃得我一夜没睡好。今晚关掉,这么彻夜长明的,费电死了。”

容凡住的卧室没有卫生间,开廊灯这件事秦姿凝也是知道的。

他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也值得周琪一大早特意拿出来说,虽然心里不爽,但还是压着火跟人如实解释道:“抱歉,我有夜盲症,不开着廊灯我晚上起夜会很不方便。”

容凡这本话音刚落地,一旁的周震却突然发问道:“姐,夜盲症是个什么病?我之前怎么没听过?”

周琪不屑地哼了一声:“就是一到晚上就变成了个瞎子。”

容凡因着她的话即刻皱起了眉,然而这还没完,周琪说罢放下了手里的面包,单手撑着下巴眯眼看了过来,全然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道:“你睡前就不会少喝点水吗?要是半夜想尿尿,实在不行可以先憋着,等天亮了再解决。”

傅温礼曾经教导过容凡,对上女士一定要讲绅士风度。

然而在容凡的理解里,他的礼貌可绝不会留给这种行事乖张的太妹。

他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用凌厉的目光盯着周琪,丝毫不惧与其对视。

正在思量着怎么还嘴之时,身旁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是傅温礼的回信,告诉容凡昨晚自己睡得早,这才看到他临睡前说的那声“晚安”。

文字下面还附着一张照片,与他分享了安城今早的太阳。

细细算来,自己与傅温礼分开也不过短短二十多个小时,然而在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容凡却发现自己已经开始疯狂地想念安城的一切。

盯着屏幕沉默了半晌,容凡在心里默念了十遍自己来这里的初衷,最终暗自咬咬牙,收回了想要跟周琪开战的想法。

为了不让傅温礼为难,陪秦姿凝顺利度过这个春节,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多忍一下。

“委屈不能白受”

临近春节,秦姿凝手边要料理的事务有一堆,连着两天都是早出晚归忙着给家里采买年货,根本顾不上容凡。

自从上次在餐桌上和周琪闹了点不愉快,他现在采取的措施就是非必要绝不踏出房门。

倒不是真怕那小妮子,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现在就想顺顺利利把这些日子挨过去,最后大家好聚好散皆大欢喜,谁也不碍谁的事。

容凡心里其实也曾好奇过周家姐弟不待见自己的原因,自己跟他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谁也犯不上对一个一年打不了几次交道的陌生人展现出这么大的敌意。

但能看出来的是,秦姿凝在这个家里过的日子,也没她在外人面前形容的那般光鲜亮丽。

她在平城住着这么大一所房子,家里却连个佣人保姆的影子都没瞧见。老公常年忙着在外做生意,一年到头回来的日子本就屈指可数,她一个做后妈的,周琪和周震犯错了也是打不得骂不得,经念累月下来,这姐弟俩能养成现在这般跋扈的性格,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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