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和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晋如枝没哭多久便收起眼泪,她脸色不佳地将他推开,看似潇洒地大步走进雨幕中。发丝散乱,妆容也早就花了,漂亮的衣裙变得湿皱,晋如枝却跟感受不到雨似的,任由冰冷的水珠一滴接着一滴顺着脖颈往下滑。
男人撑着伞默默走在她身旁,伞的弧度极大程度地向少女身上倾斜。
“荀小姐,请爱惜身体,荀总不会想要看到你生病的样子。”他的声音依旧温和理性。
晋如枝不言不语,仿佛没听见这句话,她走得越快,他跟得便越快。大小姐那么明显的发脾气,顾助理仍是一副没察觉的模样,走着走着他还不忘提醒她:小心地滑。
等到了小区楼下,她从顾铭手中接过东西,便没再看他一眼:“顾助理,送到这就好。”
少女额前的碎发还挂着水滴,她无意识地抿着唇,或许是今夜经历了太多,又或许是顾铭的反应令她失望,向来溢满笑意的眸子里难得漠然。
无微不至的顾助理自然不会提出异议,男人非常公式化地细心提醒她:“租房的安保条件不比别墅区,还请荀小姐进家门后给我发一条短信。以及,你淋了雨,要尽快洗一个热水澡,条件允许的话,可以喝一包冲剂预防感冒。”
晋如枝头也不回地走了。
今夜街灯分外暗沉,飞蛾绕着灯芯不停打转。直至晋如枝的背影化作一个微弱的光点,彻底融入前路的黑暗中,顾铭再也看不见她,唯余雨水漫漫在脚下流淌,无迹也无痕。
少女掷地有声的质问恍若耳畔回响,她问他,为何要疏远她。他答不了。
那双克制得不敢留恋她体温的手,悄然攥紧成拳,却又转瞬松开,什么都没留下。
是了,顾助理和荀小姐之间始终疏远,始终清白。
顾铭发动了车子,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
晋如枝回到租的小房子里已经是八点半了,手机的消息提示音仍在不断地响着。
她打开微信,忽略那一堆冒着红点的信息,只给顾铭发了一句“我到家了”,便拆开麦麦包装开始吃起养父眼中不健康的垃圾食品——若刚才荀学怿在车上,他绝不会允许她吃这些。
这个男人对什么事都一副正经模样,却只有她知道,他对她的控制欲简直恐怖。
今夜晋如枝更是刷新了对养父的认知,他不仅是个疯子,还是个爱亵玩养女身子的疯子。
不得不说,她对荀学怿的童年滤镜碎了一地。
十三岁,他收养她的第一年。男人恨不得将最好的一切全部送到她手上,把她宠得半年不到就没了在福利院时唯唯诺诺的气质。
十四岁,他收养她的第二年。她在a市赫赫有名的私立初中念书,她成绩跟不上,他直接把全科名师请上门为她一对一辅导。
十五岁,他收养她的第三年。他对她说,专注学业,不要早恋,若是非要发生关系,要记得叫对方戴套。
十六岁,他收养她的第四年。她开玩笑地问他有没有找伴侣的打算,他却跟没听见似的继续看文件,还颇为严肃地反问她期末考了几名,男人难得前言不搭后语。
十八岁,养父却刚成年的她按在腿上,大掌抚着她的小屁股,一秒都舍不得松手。
死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