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沉稳的人,该冒的险他可以冒,但多余的风险他不想承担——如果这次他真是主帅,那这事他就应下了,大胆一回也无妨。可皇帝偏偏派了汉王来做吉祥物,哪怕她本人并不插手军务,可这件事本身就是皇帝对将领的製约。
这时候他再冒头,还是灭国这样的大事,那是真想着功高盖主,没把皇帝放在眼里啊。他都没把皇帝放在眼里了,那他还能讨到好果子吃吗?他的家人还有好果子吃吗?
苏定远一锤定音:“先把人扣下,这事我做不了主,传信汉王。”
方淮前脚刚和媳妇约好去看腊梅,后脚就被苏定远的加急军报叫走了。
曲葳没说什么,因为这是正事。方淮也没有拖延,她向来不会将军情要务当做儿戏。只是两个人都没想到,这一封军报的主要目的,其实是叫她回去背锅的。
骑上快马,疾驰了两三日,方淮便风尘仆仆的感到了军中。
她来得比众人预料得更快,但众人早就商量好该如何说服她背锅了。于是她前脚刚进军营,后脚与她关系最好的袁博义便迎了出来,拉着她到一旁嘀嘀咕咕将事情说了个明白,末了道:“这些小国好不要脸,主动进攻的是他们,现在看情况不好求和的也是他们,咱们就白打一场呗。”
方淮也觉得这做法荒唐。谁都不是傻子,安河的国书怎么可能来的这么快,而且还如此及时?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出兵的时候,这封求和的国书就已经在边境等着了。
这流氓一样的做派,就像是你主动去打了壮汉一拳,一看壮汉举起拳头打算捶回来,立刻滑跪抱腿叫爹……他自己不觉得丢脸,可旁人觉得恶心啊。
方淮就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我见过没皮没脸的人,还没见过这么没皮没脸的国呢。”
袁博义一听这话,正中下怀:“可不是吗,我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说完顿了顿,又搓搓手说道:“殿下,你觉得咱们别管国书,直接打过去如何?”
方淮闻言挑眉,看着袁博义没吱声。
袁博义是习惯了快人快语,才一开口就交了老底。此刻被方淮这样看着,他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支支吾吾道:“那什么,殿下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说完忽然又一挺胸膛说道:“殿下,只要您给我十天时间,我必定能攻下一半安河,给我一个月,我能灭他们一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