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沉寂了下来。
片刻功夫,江自流问:“你懂草药,有没有哪种草药可以长久留下味道?”
“不是正在说偷窥狂吗,怎么突然问到草药上了?”楚年一怔,随即不确定道:“你这是,有了什么主意?”
江自流沉吟:“对方在暗处,我总放心不下,还是要先知道他是什么人才好。要是有那种让人靠近了就会蹭到味道的草药,提前悄悄抹在他平时躲藏的几个地方,等他再去,蹭到身上,留了味道,就好找了。”
楚年眼前一亮。
还没待楚年说点什么,江自流又说:“但味道不能过重,不然可能会被他发现,最好是人不怎么闻的出来,大黄却能闻出来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说到这份上,楚年还能不懂江自流的意思么:“你是想在他身上搞出点味道,然后让大黄循着味道去找他,直接找到他家在哪!”
江自流颔首:“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草药。”
“当然有!”楚年看着江自流,眼睛亮晶晶的:“阿流,你好聪明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无话可说的浇水
失控 纯情是会传染的!?
楚年觉得江自流实在是太聪明了。
偷窥狂一直躲在暗中跟踪, 自己在明处,处于不利的被动地位,如果能反向追踪, 摸清楚偷窥狂家在何处、何许人也, 被动就化为了主动,处境立刻就变了。
楚年说:“这种草药是有的,贺兰香,老爷子家院里就有。我可以把贺兰香磨成粉,泡进水里,泡几个时辰, 然后把水泼到墙上树上, 等干了,人蹭上去, 就能在身上留下味道。这个贺兰香是专门用来驱赶蝇虫的,味道对人来说没什么, 但对于动物来说很刺鼻。而且村子里几乎没有人用到,不容易误判。”
江自流点了点头。
“那我下午再过去老爷子家一趟,去取贺兰香, 磨成粉泡水, 晚上把偷窥狂常出现的几个地方都洒上。”楚年说。
江自流:“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 我带着大黄一起就好了。没事的,就像往常一样, 表现的自然点, 等搞清楚这人是谁再说。”楚年拒绝了,他让江自流不要太紧张, 以免打草惊蛇。
江自流虽然担心, 但知道楚年的想法有道理, 也只好同意。
于是,下午楚年又去了一趟罗家,拿了足够的贺兰香,晚上按照计划,悄摸摸洒在了各处。
一切就绪,就等着第二日搞清楚一直以来的偷窥狂究竟是谁了。
第二日,楚年起来,如往常一般,煮早饭,煎药,去东边大塘洗衣服。
洗衣服的路上,那偷窥狂果不其然又出来偷窥了。
顶着背上的视线,楚年面上镇定,心里在想:你看吧看吧,多蹭点贺兰香到身上去,晚点就轮到我去看你了。
为了确保偷窥狂蹭到足够的贺兰香在身上,楚年给足了他机会,照常带着张彩花和张黑牛一起去山上采药去了。
楚年一直有在教姐弟俩认识草药、记住草药、分辨草药,还有最重要的如何采摘草药。
姐弟俩都很感激,也都很认真地在学。
但这玩意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主要是得靠记性和悟性。
比如张彩花,她一开始信心膨胀,说这多简单呐,漫山遍野都是没长腿不会跑的草药,她一定能把它们摘光光!
可事实却是记不住,根本记不住!
就这还是秋天,万物日渐转衰稀疏,不似春夏乱花渐欲,张彩花就已经被迷的分不清谁是谁芳了。
张黑牛要好些,他话不多,楚年教的时候,不怎么吭声,闷葫芦一样只点头摇头,只有记不住记混了的时候才会不好意思地发问,但明显能让人感受到他是在用心记。
张黑牛人也比张彩花踏实一些,不会因为找不到而暴躁,他沉得住气,愿意大海捞针,找不到就猫着腰去下一个地方继续找。
要是找到了不确定的,他也不会胡乱采摘,会记住地方,等楚年过来,指给楚年看,认真问过学过,默默记住。
一来二去的,张黑牛倒是真的学会了些东西。
楚年觉得张黑牛还挺适合干采药这行的。尤其他长得也是人高马大,体力也好,上山下山不成问题。
楚年默默点头,觉得可以跟罗老爷子说说,重点培养培养张黑牛,等以后采药大业增添一员,大家有钱一起赚,一起发家致富。
山上时间过得快,采药采了大半天,楚年招呼姐弟俩,三个人背着草药筐下山回家。
从山道上下来,进了村,没走多久,楚年在前面的道上看到了江自流?
起初楚年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想看错江自流实在是一件很难的事。
张彩花也看到了江自流,她先是咦了一声,然后笑起来,胳膊肘子捣了捣楚年,打趣他说:“哎呀楚年,你夫君来接你了呢。”
楚年看着远道上的江自流,小脸往上一红。
张彩花:“你夫君可真好,以前身体不好不怎么出来走动,便在家门口等你,现在能走动了,直接出来接你了。”
“谁说就是出来接我的了,出来散步的不行么。”楚年这么说,唇角的弧度却往上翘起来。
张彩花看得分明,乐得很,有心逗他,戳破道:“散步在哪不能散?在家门口散步不就挺好?非要往进山的道上散过来?”
楚年:“彩花姐!”
张彩花哈哈一笑,在楚年背上推了一把,催促他说:“你夫君都来接你了,你还在这慢吞吞的呢,快主动点迎上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