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2)

这难得的亲昵让燕迟心中一动,他终于看向季怀真,再挪不开目光。

“你真好看。”

这话夸得季怀真心里舒坦,起码燕迟现在是看着他的脸说出这句话。

他懒洋洋地倚在燕迟胸口。

“继续。”

若季怀真费了心思想要勾引谁,那人绝对逃不掉。

燕迟不吭声了,他呼吸急促起来,专注地盯着季怀真精致的眉眼,情不自禁地搂着他,双臂越收越紧。二人紧贴着,少年肌肉紧绷,胸口炙热,季怀真也跟着心猿意马,久不发泄的身体蠢蠢欲动,带有欲望的眼神从燕迟形状明显的喉结上一扫而过。

他一只手按在燕迟的小腹上摩挲几下。

燕迟呼吸更加压抑粗重。

季怀真恶意地揣测,什么情啊爱的,也不过是嘴上功夫,连人都认不清,不也哄一哄就能骗上床?

真心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最一文不值的破烂东西。

季怀真得意的要命,眼看着燕迟里自己越来越近,笃定今夜就能将他吃干抹净。

然而就在燕迟离自己的嘴仅有一指之远时,这小子突然跟犯病似的,翻身躺过去,狠狠捶了下床板,嘴里呜咽着,用力喘了口气,嘟嘟囔囔地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季怀真:“……”

“你能不能先跟我成亲。”

燕迟把脸埋在胳膊里,瓮声瓮气地询问。

季怀真差点一脚把他踹下床去,心想成你娘个头,痴心妄想。

他气得去扯燕迟胳膊,谁知燕迟觉得丢人,死死把脸藏在胳膊里,露出的一小片耳后皮肤红的似要滴血,拉扯间里衣的一条袖子“撕拉”一声被整个扯下。

恍惚间季怀真看见燕迟右手的手腕上,有个红点。

红点位置诡谲,季怀真异常熟悉,季晚侠初潮后被从小伺候的老嬷嬷按在床上点了一个,似血般娇艳欲滴,把她疼得哭爹喊娘,直到进宫后经历男女之事,那红点才没了。

燕迟停止挣扎,似乎知道季怀真要问什么,冤枉道:“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季怀真面色怪异:“这是什么,你怎么会有守宫砂?”

燕迟羞愤欲死,简直想挖个洞钻进去消失。

“不是,这不是守宫砂,守宫砂是红的,我这是黑的!你再看!”

之前是他先入为主,联想到季晚侠手腕上那一处。季怀真再定睛一看,果然是黑的,像是小时候被人拿针扎的,好不了,落了疤。只是这落疤的地方太过暧昧,季怀真又怎会放过调戏他的好机会。

“行了,不是就不是,你羞什么?跟我说说,同人做过这事儿没有,会不会?”

燕迟支支吾吾,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两天内已看清这人骨子里偶尔溃发出的一丝恶趣味,就怕被抓住借题发挥。

“不好意思说?那我就当是没有了,既没有过,你又怎知这不是守宫砂?我帮你试试,看第二天还在不在,若不在,那就是了,我不笑话你;若还在,那就算我冤枉了你,定当给咱们小燕郎君好好赔礼道歉。”

说着,季怀真又动手去脱他衣服。

他今天非得叫燕迟开开荤不可。

谁叫男人上了床就跟畜生没什么两样,他倒要看看这小子在床上是不是也把陆拾遗奉若珍宝,捧在手心、含在嘴里。

顷刻间衣衫被扯落大半,燕迟实在受不了了,把季怀真作怪的双手一抓,猛地把他抱住。

季怀真一怔。

少年呼吸炽热,落在他耳边,随着剧烈起伏的胸口,那吐息似乎将他也传染了。

季怀真只感觉耳边一片热意,不知是他的还是燕迟的。

也是头一次这样被人对待,这样被人用力又怜惜地抱在怀里,季怀真罕见地老实了那么一时三刻,语气古怪道:“你抱着我做什么?”

心跳声隔着层薄薄的单衣传来,燕迟难耐地抱住季怀真,胯间勃起的性器贴住对方的大腿。在季怀真挑逗无数次后,燕迟终于第一次做出了逾距的举动。他将头死死埋在季怀真颈间,像头狼般毛毛躁躁地狠嗅一口他身上的气息。

那充满野性的动作几乎箍得季怀真骨肉发疼,觉得燕迟下一秒就要咬他了。

对方这一瞬间的失控,让他突然有点后悔不知死活得非要在今夜就撩拨。

片刻后,燕迟嗅着他身上的气息,终于冷静下来,只是还抱着季怀真不撒手,埋在他身上,说话声音闷闷的。

“以前娘带我和大哥去上京时,我父……我爹没法陪着我们。他不放心我娘,就找人给她点了守宫砂。我那时还小不知道,看那些婆子拿着针,还以为要对我娘怎么样,就上去挡了一下。婆子们没想到我会突然扑上来,下手没了轻重,就落了疤。”

季怀真睫毛轻颤,一时无话,不知怎得被这傻小子三言两语讲得恻隐之心动了。

他心中一阵不服气。

这陌生情绪久不出现在他身上,猛地使他一股恶寒,从背后直窜头皮,鸡皮疙瘩起一身,几次想推开燕迟,那手都放到人家腰上了,愣是没推出去。

管他娘的哪里动,不是红鸾星动就好。

季怀真面色怪异,拍拍他的肩,不情不愿道:“睡吧,被你搞的没兴致了。”

是真突然什么念头都没有了。

这下终于推开燕迟,往被子里一钻,生闷气,在心中骂陆拾遗,骂燕迟,骂三喜,全身上下没一处顺心的地方。燕迟以为这是要让他陪睡的意思,正想顺势躺下,谁知季怀真又没好气道:“滚下去,别挨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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