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某一领域的交织与共鸣,这样切实的映照。
“玄虚……灵虚……”
灵虚飞得万妙经
玄虚已非玄虚。
在那形而上的领域之中,已经成了无算斑斓灵韵汇聚着蒸腾,以楚维阳所未曾想象过的方式,演化这诸般玄妙与奇异的领域。
那昔年时晕散不去的幽雾在这一刻尽皆朝着四面八方排开。
那斑斓的灵光汇聚成的神霞若一道汪洋天河贯穿在了这形而上领域的始终。
一息,两息,三息……
连绵的天地道法的轰隆震颤声音始终在持续不休的贯穿在天地之间,同样的,这种发源自交织与共鸣的震动,也在那形而上的领域之中,引动着那神霞化成的天河咆哮着显照出一道更比一道汹涌的灵韵浪涛。
大河滔滔,似是从不可知之地酝酿着,自天地乾坤所承载的形而上领域之中奔涌而过,复又这样裹挟着滔滔巨浪,继续灌涌向不可知之地。
仿佛这样贯穿于人世,便是仅只为了显照那轮转生息之间,属于道法本源的灵韵之丰沛与无量一般。
但这远远地并非是变化的结束。
很快,随着一道又一道的斑斓灵韵砸落的浪潮本身在天河之上激荡出更多的水光,渐渐地,有着淡薄的水汽渐次从天河,从浪涛之上蒸腾开来。
若是没有甚么意外,这样稀薄寡淡的灵韵水汽本身,也会很快被浪涛本身所裹挟着,以另外的方式重新汇聚入灵韵天河之中。
可是,这原本玄虚兼且形而上的领域之中,并非是除却这一道天河之外便空无一物的。
那原本的“土著”,原本形而上的领域所蕴养无算光阴的幽雾,虽然被“排挤”到了侧旁处,但是其本质终究未曾晕散去。
于是,这些原本稀薄寡淡的灵韵水汽,便在这样蒸腾的过程之中,尽皆沾染,并且附着在了那些几乎无处不在的幽雾之上。
再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浑如无量一般始终若汪洋咆哮的灵韵天河之中,愈发多的水汽在这样蒸腾显照之后,便旋即“一去不复返”。
于是,那原本真正幽暗寂无的浓雾之中,渐渐地,在这样自然而然的诸般灵韵的相继磋磨之中,于原本的斑斓里得以筛选,得以遴选,得以重新碰撞与演化,进而,从那幽玄的底色之中,重新绽放出别样的瑰丽与斑斓而来。
而且,这并非是寻常的道法本身,这是道法轮转显照天地万象众生之中,除却造化之外,最为核心,最为趋近于道法根髓的那一部分菁华。
那是连跃入神境之后,对于修士而言都弥足珍贵可言的灵韵。
这一刻,伴随着幽雾之中的累积,那愈发的灵韵水汽在重新显照出斑斓神辉的相继碰撞之中。
道与法的最为灵动与玄妙的意象,便这样在那寂无之中化成开来,从自然而然的斑斓瑰丽的画卷之中脱颖而出。
飞光汇聚成玄虚世界,仔细看去时,那一抹的光怪陆离之中,层云翻卷的道宫之中,有宫殿阁楼本身连绵起伏若山岳湖河,洞开的道殿正中,无垠莲池若大海汪洋也似,有道人不辨男女,无分老少,含混清浊,趺坐三十六品莲台,捏宗师印,而似是宣导讲法于四方。
只是不等楚维阳瞧的真切,也不等那光怪陆离的一角继续展露,很快,第二道飞光便从另一个角度横空而至。
连绵贯穿而森寒的繁复地窟之中,万道森然浊煞之气交织与贯通,万丈深渊之下,有诸修魔意狰狞,七情沸腾皆若癫狂,生啖妖肉,沐浴血华,鲸吞太阴浊气而开盛宴无遮。
紧接着,不等这样的意境景象显照的更为明晰些,霎时间,如是飞光复又破碎了去,再看去时,是浩渺的世外,昏黄浊流之上有仙山高悬,山岳间有天人降生,玄女引日月星三光凝练成水,浇灌天地灵根成林,复行走期间,采摘枝头玉果,经年以神通种子为食果腹。
又有乾坤颠倒之界,是层云浩海为地,以无算厚重烟尘徜徉罡风成天,其中有人,醒则为耄耋老道,作寿翁相,鹤发童颜,精神矍铄;梦则为白骨骷髅,骨相如玉,灵韵晶莹,满蕴云篆。
……
当时间缓缓地逝去,伴随着早先时的灵韵水汽的不断沉淀,那一顷刻间,浑似是在幽雾之中,抵至了量变引动质变的某种节点一样。
几乎顷刻间,伴随着第一道飞光裹挟着斑斓的神辉,从愈渐得斑斓的幽雾之中显照而出。
在道人的注视之中,那玄虚的形而上领域之中,便再也没有了甚么纯粹的斑斓辉光,只有如同一个又一个泡沫也似,从那飞光之中相继显照而出的光怪陆离的玄妙景象。
楚维阳知道,那并非是真正的开天辟世,不论是其中的道人身形也好,还是那宝材与山水,又或者是某种纯粹的渲染而出的氛围意境,诸相实则并不重要,重要的则是那蕴藏在诸相之中的,属于道法的根髓灵韵。
那是在现实之外的,某种道法灵韵的极致凝炼之后的显照。
那不再是玄虚的一界。
灵虚。
而且,起初时,这些灵虚景象尚还仅只像是梦幻泡影那样骤然间虚悬在朝着斑斓本身变化的云雾之中,进而,便自行骤然崩灭了去,又或者是在与另一道飞光显照的灵虚景象的碰撞之中,那种虚化的道法神韵“同归于尽”的破灭开来。
但是渐渐地,就好像是自然地养炼与磋磨之中,总要浪尽淘沙,待得诸般驳杂散尽,总要有着菁华从中诞生。
而这样的自然之规则,同样试用于那片满蕴着灵虚景象的领域之中。
渐渐地,有着飞光悬照的灵虚景象,仍旧光怪陆离,仍旧远超寻常人的想象,奇诡,曼妙,而不可思议。
并且,其上所贯穿的道法神韵,不再像是早先时那样的偏颇与明晰,或强或弱,但是那些相继显照的飞光之中的灵虚景象,却尽皆呈现出了圆融无漏的气韵,并且,也正是因为着那圆融无漏的气韵本身,这些灵虚的景象不再自行崩灭。
哪怕之后,在一道道飞光的相继碰撞之中,那些灵虚的景象也不再崩灭,磋磨真个变成了仅只是磋磨本身而已。
连带着那种飞光的碰撞本身,也仅只能够教灵虚景象本身更为圆融,某种发源自道法本身的恒常不易的气韵似是贯穿在了那些神韵之中。
更为玄妙的,则是在这样的碰撞与磋磨里,难免,难免有着那些道与法哪怕在根髓神韵之中都有所趋同的飞光触碰到了一起。
于是,这些灵虚景象本身,便也这样相互碰撞着,开始真正依循着那种趋同,而同为一体,几乎只是顷刻间,更为恢宏,更为玄妙,更为不可思议的景象悬照。
渐渐地,在这样的拼凑与延展之中,愈发多的宽阔恢宏的巨幅瑰丽画卷,便这样如一道道帷幕一样,垂落在了那形而上的领域之中。
这一界彻底变得截然不同了!
那原本玄虚的形而上的领域彻彻底从幽暗寂无开始变得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