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沫一听这话,便有点慌神,“道长可有办法?”
“姑娘可信我?”柳道长问。
江以沫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柳道长倒也不意外,她既然是判官莫愁,自然也知道自己是谁,相信他是必然的。
“姑娘稍等,我去拿把刀子,你这些腐烂的肉都要割掉,可能会有点疼,你一会得忍着点。你这种伤,麻药是没什么作用的。”
柳道长说完就去屋里拿刀,江以沫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腿上的伤,她都不忍心看第二眼,太触目惊心。长这么大,还真没出过这种事。
不一会儿,柳道长拿了一把银刀和一瓶药出来,顺手递给江以沫一块毛巾,示意她一会儿咬着。江以沫有点犹豫,她长这么大,没动过手术,这回还是不用麻药的,也不知道得疼成什么样。
她在犹豫到底要不咬毛巾的时候,柳道长把银刀在烛火上烤了烤,然后道:“姑娘,你还是把毛巾咬上,我怕一会儿你会咬了自己的舌头。”
江以沫只得把毛巾塞进嘴里咬着,柳道长也没打个招呼,直接就下了刀。一刀下去,江以沫直接就想跳起来,但此刻她的判官笔变成长鞭飞了出来,把江以沫结结实实地捆在了椅子上,让她无法动弹。
柳道长也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出,看来那长鞭颇有灵性。
“姑娘,你忍着点,我会很快把伤口清理干净。”柳道长说着,便低头接着干活。
三道抓痕溃烂下的腐肉在银刀所达之处,都发出滋滋的声音,还有些像是烤肉的味道四散出来。
江以沫疼得眼睛都鼓了起来,要不是被长鞭捆着,动弹不得,这会儿怕是早就坐不住了。她的嘴里发出些痛苦的低吟,汗水大颗大颗地从额头上滑落,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弄死那个做法之人。
十来分钟之后,柳道长才把腐肉清理干净,然后洒上自己配制的药粉。
那药粉洒上之后,有些凉凉的感觉,并不像她之前自己抹云南白药那般刺痛。
这时候,长鞭自动松开,飞回她的衣袖里,她这才扯下嘴里的毛巾强喘了两口气。
“麻烦麻烦柳道长了。”
“莫大人客气!”
柳道长拿了纱布替她包扎伤口。听到‘莫大人’仨字,江以沫拍了一下额头,“宁宁也知道吗?”
宁宁?
柳道长笑了笑,除了那个奶凶奶凶的判官大人,大概是没人会把霍一宁这样一个大男人叫宁宁。
“霍先生应该不知道。凌晨的时候,我去替霍先生处理过伤口,他说你的腿也受伤了,十分担心。我若不是看到你腿上的伤口跟霍先生手臂上的一模一样,自然猜不到,赫赫有名的罚恶司判官莫大人,会是你这么个小姑娘。”
柳道长说话的功夫,已经包扎好了伤口。
“大人,这我药虽然好,你这几天,怕是身子会很虚。这种阴物所伤,会耗元气,大人怕是要好好养几天才行。”
江以沫看了一眼刚刚包扎好的伤口,想站起来,发现腿一用力,那伤口就疼得她怀疑人生,只得又坐了回去。
“大人,我这道观的厢房还算干净,大人可在这里暂住几日。等伤好之后,再回去。”柳道长又道。
江以沫无奈,如今也只能这般。现在走路都成问题,回去了也做不了什么,“那就打扰柳道长了。”
“大人客气了!”
天虚道人请鬼
江以沫被迫留宿在玉皇观,既然身份已经露了,她便与柳道长多说了一些事。
晚饭之后,瞧着时间差不多了,江以沫便离魂而出来。出门前,她去跟柳道长打了招呼,“柳道长,我去阴司上班了。害宁宁那人,我已经让鬼去打听了,今晚应该就有消息。你别自己动手,我瞧着,这人挺厉害的,等我下班回来咱们再合计。”
“大人,霍先生的事,还是我来吧。你是判官,你若插手”柳道长没往下说。
“柳道长,我虽然是判官,但各论各的。如果这事是我单纯帮宁宁,那算我插手人间事务,但既然我也被阴物所伤,险些连这条腿都保不住,那就不是宁宁一个人的事。再说了,做法害人性命这种事,也在阴司的管理许可权之内。放心吧,我不会害了宁宁的。”
莫愁说完就飘出了玉皇观。
虽然瘸了一条腿,好在是飘着走,影响倒是不大。
下了山,她就直奔城隍庙而去。清明节的城隍庙也格外冷清,城里的人都回乡扫墓祭祖,所以整个街上都冷清了许多。
三鬼已经等在那里,看到莫愁飘过来,赶紧迎了上来,“见过莫大人。”
“说吧,都打听到什么。”
“大人,”三鬼抢着道,“据说是陈家从京城请了一位高人来,叫什么天虚道人,昨晚在陈家别墅开坛做法。”
天虚道人?
什么鬼?
莫愁没有听说过。
也是,她从前不曾留心这个行当,真没听说过业内都有哪些名人。不过,有名没名也不重要,反正敢阴霍一宁,那这梁子就结大了。
二鬼补充道:“这个天虚道人在京城一带很是有名,据说不少富商都是他的 客人,看个阳宅,选个吉地,或者是看运势,避灾祸,很有一套。听说,不少大明星也很信这个天虚道人,甚至以跟这个天虚道人合影为荣。反正,贵圈的事,很扯。”
“这人住在哪里?”莫愁问。
大鬼道:“益都皇冠大酒店。听说,今天晚上在陈家别墅还有法事,看时间,估计快开始了。”
莫愁本来是想去阴司上了班,下班之后再去收拾人的。一听,晚上还要搞事,那就是说,这个什么道人还要玩阴的,她哪能去上班,她得先把人给收拾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