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光徊吃痛讲不出来反驳的话,只语结白了秦书炀一眼。
他这次摔得不轻,下巴磕在了教学楼前的台阶上。外面缝了一针,口腔内壁也被自己咬破了,现在都还没办法吃太烫的东西。
因为嘴巴肿,他的腮帮子有点鼓起来,像个塞满果仁的仓鼠。即便气鼓鼓地翻白眼也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惹得秦书炀心软。
秦书炀将贺光徊抱起来横靠在沙发上,自己转身走进房间,再出来时拿着双不应该再夏天穿的厚袜子。
“这也太夸张了吧?”贺光徊是觉得脚凉着不舒服,但看见秦书炀拿着的那双绒袜又觉得没必要这么夸张。
秦书炀坐到沙发上,双腿盘起对着贺光徊,他拍拍自己腿示意贺光徊把脚搭上去。
见贺光徊迟迟未动,秦书炀开始优哉游哉地开条件:“乖乖换成厚袜子,晚上给你做番茄锅。”
贺光徊摇摇头,但眼神已经松动,一闪一闪地看看秦书炀,又看看他手里的厚袜子。
他还在负隅顽抗,鼓着嘴抱怨:“不是说不能吃烫的嚒?那番茄锅不也是烫的……”
听这语气那就是还可以谈谈,秦书炀立马顺着往下,“一会我出去买个药回来,你含嘴里过会儿再咽下去,保准吃东西的时候不疼。”
说话的时候手也没闲着,秦书炀已经把贺光徊的脚拎起来放自己腿上,边说边帮贺光徊把脚上袜子脱了。
贺光徊撑着直起来一点伸手说:“我自己穿。”
秦书炀没让,握着贺光徊脚踝当没听见一样继续往贺光徊脚上套绒袜。
六七月份,蓉城温度直逼三开头,但贺光徊身体还是哪哪儿都是凉的。稍微夜里下点雨气温往下降一点,贺光徊在被窝里都会觉得冷。
或者说,说得准确一点那不是冷。而是病程中无法避免的肌肉僵化。远心端的肢体供血不足循环不好,平时就没少难受,保暖做不好的话双脚踩在地上都是疼的。
其实汪如芸说的对,一楼底气太潮了,不太适合贺光徊长期居住。
但一楼又有唯一一点好,没什么台阶,不至于让贺光徊家都回不了。
替贺光徊把袜子换好,秦书炀又顺着脚尖往上提贺光徊揉了一通。
他低着头,没敢看贺光徊的眼睛,语气也含糊很多。
秦书炀说:“放储藏间里的轮椅……你打算什么时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