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可能不心动。
权威总比神棍强,严谨的治疗方案总比一碗碗苦药来得科学。
秦书炀抿了抿嘴唇,斟酌着问医生:“或者您看……能不能在询问了您老师以后,就在咱们当地使用他的治疗办法?”
医生先是点点头表示理解,“我明白你们的顾虑。”
随后他又说:“但如果你们真的有心尝试,恐怕还是要亲自去一趟。首先,北三院的病例库是全国最详细的,这点你们不亲自去,恐怕无法对照,从而也无法针对性治疗。”
医生微微叹气,目光注视着贺光徊耐心道:“其实你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个病在病程里有多复杂多样对么?
贺光徊点点头,眼睛不自然地向下垂,似是在逃避。
复建锻炼的是他,他见过锻炼室里太多的病友。患的同一种疾病,却又各自不同。
“就比如你,你退化其实算缓慢的那一类,现在已经第三年进入尾声,你竟然还能保留一部分上肢功能,括约肌也才刚刚病变。至于别的功能都保持得很好,算得上非常幸运的那类。”
医生的语气平静,似是在客观陈述,又像在隐隐鼓励。
说罢,医生又看向站在贺光徊身后的家属,镜片闪过一道光。
“当然,这和家属照顾得仔细分不开,能看得出来这几年你们都很努力。也正因如此,我才更觉得你们应该去试试。这个病现在没有任何人敢拍着胸脯保证可以治愈,咱们能做到的就是多试试,尽量让患者的生命得到延长。”
“一直到出现特效药的那天。”
——
从作业地出来已经接近下班时间,秦书炀不打算再回公司,直接开车回家。
进门后竟然没在落地窗前看到在练习站立的贺光徊,秦书炀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
“炀炀——”
声音从厨房传来,秦书炀堵在胸口的那股气散开,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他蹬掉鞋子,趿上拖鞋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进厨房。
贺光徊坐在料理台前,双手握着打蛋器正在搅蛋液。
“今天回来好早。”贺光徊抬起脸冲着秦书炀笑笑,有些不好意思,“还想着你回来就能吃了。”
蛋液还没搅散,贺光徊搅得很慢,手一顿一顿的,“我太慢了,你再等我一下好不好?”